第四铺前风雨急,搭河过尽不忧滩。
却愁蓬漏沾征橐,始信人间行路难。
【注】第四铺:指驿站中第四号的铺位。河:指黄河。
至第四铺二首:杜甫的《秋兴八首》中有“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鸣碎大梧桐”,诗中的“鹦鹉”即“鹔鹴”。此诗为杜甫晚年漂泊途中所作的组诗,共八首。这是其中的第二首,写诗人在旅途中的感受。
第四铺前风雨急,搭河过尽不忧滩。
第四铺前,是说驿站中的第四号铺位,诗人在此宿夜。风雨急,天气恶劣。搭河过尽,指渡过黄河。不忧滩,指渡口的险滩。
却愁蓬漏沾征橐,始信人间行路难。
却愁,反语。蓬漏,即蒲漏,古人用以计时的铜壶,漏出之水,因滴漏而停歇,故云“却愁”。“征橐”(tuó),指行囊、行李。
赏析:这首诗写诗人在羁旅中遭遇风雨、渡河过滩的情景和感受。
开头二句,写诗人在旅途中住宿时的情况。四铺前风雨急,天气恶劣,不能久停。搭河(渡河)过尽,意谓渡过了黄河。不忧滩,意谓渡口的险滩都过去过了,不必担忧。这两句是实写,也暗寓着诗人的乐观精神。
三、四两句,用反语表达对人生道路艰难曲折的感叹。却愁篷漏沾征橐,意思是说,担心行李被风吹湿。“蓬漏”,即蒲漏,古代计时工具,滴水停则计时已到,所以说漏了水就会停掉。“沾”,沾湿。“征橐”,指行囊、行李,这里泛指旅途中的所有物品。这两句是作者反话正说的巧妙运用,以“却愁”二字反诘,表达了自己对于人生旅途艰难的深深忧虑。
尾联点题。诗人由旅途中遇到的种种困难,进一步联想到人生的艰难曲折,从而发出了“始信人间行路难”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