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使复南迁,尚书大节全。
长公身致相,冢妇世称贤。
象服宜偕老,鱼轩遽溘先。
哀伤动行路,谢傅况中年。

【注释】

挽故丈母莱国夫人沈氏三首: 这三首诗是诗人对已故丈母的哀悼之作。丈母即岳父岳母,在古代诗文中,常用来称妻子的父母。莱国夫人沈氏,为唐代名相房玄龄之妻,生有四女,长女早亡,次女嫁于张柬之,三女儿嫁于杜如晦。此诗当是诗人追忆丈母一生所作。

北使复南迁, 指诗人被贬岭南时,朝廷遣使臣送回长安。

尚书大节全: 尚书省是唐代中央最高行政机关,负责起草诏令,处理政务。这里指诗人在朝中任职时,其为人操行端正,办事公道,深得朝中大臣和百姓爱戴。

长公身致相: 长公,指房玄龄,唐初重臣,曾任尚书右仆射等职。致相,指任宰相,这里暗用杜甫《赠韦左丞太师》“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句意。

冢妇世称贤: 冢妇是死者妻子的称呼,这里指丈母。称贤,称赞为贤德妇人。

象服宜偕老: 象服,古代帝王所服的礼服,此处比喻丈夫。偕老,夫妻共度晚年。

鱼轩遽溘先: 鱼轩,古代官吏所乘之车,这里指房玄龄。溘(kè),突然死亡。

谢傅况中年: 谢傅是东晋谢安,人称东山谢安,与谢道韫并称才貌双绝。中年,中年时候。

【译文】

你生前在北地做官后又回到南方,尚书省的大政方针你都能贯彻到底;

你的长公身居相位,为官清正不贪污,你的妻子世人都称她为贤德妇人;

像你这样的夫人应该和你丈夫一起度过美好的晚年,但如今你却突然去世了。

我悲痛难忍在路上行走,想到谢傅也不过在中年后离世啊!

【赏析】

这首诗是悼念已故丈母沈氏的,从题目看,沈氏是房玄龄的妻子。房玄龄是唐朝的名宰相,也是诗人的朋友,所以这首诗写得比较直率,感情也较为真挚。

第一句“北使复南迁,尚书大节全”,是说诗人被贬岭南时,朝廷又派使者把他召回长安。这一句是点题,表明诗人是被贬谪之人。第二句“长公身致相”,写房玄龄身居相位,为官清廉、正直。这是说房玄龄在朝中担任高官,为人正直无私,为百姓办实事,因此深得百姓的爱戴。第三句“冢妇世称贤”,写妻子沈氏在世人的眼中是个贤良淑德的妇人。这两句诗都是赞美妻子的美德,表现了诗人对妻子深深的敬仰之情。第四句“象服宜偕老”,写妻子穿着华丽的礼服,和丈夫一道度过美好的晚年。这里的“象服”指华丽的礼服,“偕老”是和夫婿共度晚年的意思。第五句“鱼轩遽溘先”,写房玄龄去世得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鱼轩”,指房玄龄乘坐的车,这里用来比喻他的官职和地位。“遽”,同“猝”,意思是突然的意思。第六句“哀伤动行路”,写房玄龄去世后,诗人悲痛难抑,一路上都在伤心落泪。最后一句“谢傅况中年”,写诗人想起了谢安这个人物,他在中年后就去世了,和房玄龄年龄相差不大,因此诗人感叹自己和房玄龄一样,也到了人生的中年阶段就离世了。

整首诗情感真挚,风格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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