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谢衣端不恶,斜侵潘鬓总堪惊。
偶思功业聊看镜,自怪年来太瘦生。

【注释】

轻舞谢衣端不恶,斜侵潘鬓总堪惊:轻盈地舞动衣襟,端庄得体毫不丑陋。倾斜的雪花侵袭潘鬓,令人惊惧。

偶思功业聊看镜,自怪年来太瘦生:偶尔想到功业之事,我拿镜子照一照,自己却奇怪地说:近来我为什么消瘦了呢?

【赏析】

《次韵丁端叔舟中值雪三绝》,作于宋哲宗元祐五年(西元一〇八九年)。是诗人对友人丁端的赠答之作,共三首。此为第三首。

首句“轻舞谢衣端不恶”,写诗人在雪中起舞的情景。谢衣即下雪时所穿之衣。谢字本义为辞别、送别。这里指谢幕,即将结束宴会。“端”即正、雅,形容端庄得体。“轻舞”,犹言翩翩起舞。“不恶”,即“不丑”。两句大意为:雪舞衣上,端正雅洁,一点也不显得丑陋。“斜侵潘鬓”一句,用潘岳典故。《世说新语》卷十《容止》:“潘岳妙有姿仪,好神情……每行,老妪以果掷之满车,人见其状,莫不避散;道中老妇卖浆,每与岳遇,必脱帽与之。”后来,潘岳的头发被雪打湿了,人们见了都感到惊异。这两句的意思是:斜风细雨般纷飞的雪花打湿了潘岳的鬓发,令人惊疑。“偶思功业”,意谓偶而想到功名事业之事而有所感喟。“聊看”,姑且看看而已。“自怪”,自叹。这三句大意是:忽然想起功名事业之事,我姑且看看镜子,不禁感叹说:近来为何消瘦了呢?“瘦”,指身体消瘦。

全诗以“偶”字领起,首句写诗人在雪中起舞的情景,二句写潘岳被雪打湿了鬓发,引起对功业的感喟,末句抒发感慨之情,由对功业的感喟转而慨叹自己近来的消瘦。

此诗语言质朴自然,不加雕饰,而意境清新高远,韵味十足,堪称佳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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