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诗如参禅,慎勿参死句。
纵横无不可,乃在欢喜处。
又如学仙子,辛苦终不遇。
忽然毛骨换,正用口诀故。
居仁说活法,大意欲人悟。
常言古作者,一一从此路。
岂惟如是说,实亦造佳处。
其圆如金弹,所向若脱兔。
风吹春空云,顷刻多态度。
锵然奏琴筑,间以八珍具。
人谁无口耳,宁不起欣慕。
一编落吾手,贪读不能去。
尝疑君胸中,食饮但风露。
经年阙亲近,方寸满尘雾。
足音何时来,招唤亦云屡。
贱子当为君,移家七闽住。

【赏析】

此诗作于淳熙八年(1189年)冬,诗人在福州任提举广东常平茶盐公事。吕居仁是诗人的朋友兼前辈,曾与苏轼交游,后因党争而落职家居。诗人对友人的遭遇十分同情,故有《读吕居仁旧诗有怀其人作诗寄之》之作。吕居仁诗学苏轼,但过于刻意追求新奇,以致“参死句”。苏轼说:“作诗无古今,贵能新得人。”吕居仁却“又如学仙子,辛苦终不遇”,这正说明他的诗歌过于刻意追求新奇,缺乏真趣。苏轼也指出吕居仁的缺点:“学苏诗如学仙”(《东坡题跋·书黄庭坚<经进火试金盆梅诗跋>后》),即过分追求新奇、险怪而失之生涩。苏轼又说: “学老杜诗浑厚,退之诗豪壮,大历以后诗体风骚,皆自子美、李商隐发之,但为时所好耳。”(《与谢民师推官书》)由此可见苏轼对于诗歌艺术风格的不同见解,同时也说明吕居仁诗学二家而不及其所以然。这首诗从正面肯定吕居仁学习苏轼的诗歌创作经验是正确的,并鼓励他继续努力。

【注释】

学诗如参禅:意思是说学诗要像参禅一样。参禅是佛家的一种修持方式,就是通过参悟佛理来修行。这里比喻学习诗歌的方法和技巧,要通过深入地领悟诗歌的内在含义,从而达到提高写作水平的目的。慎勿参死句:不要只追求表面的新奇,要注重内在的意义和情感。

纵横无不可,乃在欢喜处:意思是说要自由自在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情感,只有在自己真正感到快乐的地方才能写出好的作品。纵横无不可,表示不受任何限制;乃在欢喜处,表示只有当内心真正愉悦时才能写出好的作品。

又如学仙子:这里的“仙子”是指美丽的女子,用来比喻那些才华出众的女子。她们往往能够以自己的美丽和才情吸引人们的目光,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苦终不遇:意思是说即使付出了很多努力也不会得到应有的回报或认可。这种境遇常常让人感到痛苦和失落,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才会更加珍惜那些能够得到赏识的机会。

忽然毛骨换:形容诗歌的韵味深远、意境悠长。这里的“毛骨”指的是人的毛发和骨骼,用来形容诗歌给人带来的震撼和影响。

口诀:这里指诗歌中蕴含的深刻道理和启示。这些道理和启示往往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和领悟才能理解,因此可以作为学习诗歌的指导和借鉴。

居仁说活法:这里的“活法”是指一种灵活多变的创作方法。这种方法要求作者在创作过程中不断尝试新的手法和技巧,以达到更好的效果。同时,“活法”也是对诗歌创作的一种鼓励,鼓励作者勇于尝试、敢于创新。

大意欲人悟:意思是说诗人的创作意图是通过诗歌来引导读者思考和领悟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这是一种非常高尚的创作目的,因为诗歌不仅仅是一种娱乐形式,更是一种传递思想、启发思考的重要工具。

造佳处:这里是强调诗歌创作的高超技巧和精湛技艺。这种技艺不仅包括诗歌的语言和韵律,还包括诗歌的主题和内涵等方面。只有具备高超技艺的人才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

圆:这里指圆润、流畅的特点。圆的特点是线条优美、光滑细腻,给人一种和谐、美好的感觉。

脱兔:古代传说中的神马名。这里比喻诗歌的奔放、激昂的特点。脱兔象征着自由、奔放的精神,表达了诗人对自由、奔放的追求和向往。

风吹春空云:这里的“春空云”指的是春天的天空和云彩。春风轻轻吹过,使得天空变得明媚、晴朗。云彩随风飘荡,形成了美丽的景色。

顷刻多态度:形容时间短暂、变化迅速的情景。这里可能暗指诗人在欣赏大自然美景时的感受,也可能表示诗人对时光流逝的感慨。

锵然奏琴筑:形容音乐声响亮、悦耳动听。这里可能是对古代乐器演奏声音的描绘,也可能是诗人对美好音乐的感受。

间以八珍具:这里是说在演奏音乐时还搭配了八种珍贵的乐器和物品。这些珍贵的乐器和物品代表着音乐的高雅和华丽,增添了音乐的艺术魅力。

人谁无口耳: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语言和听力能力。这是对人性的一个普遍描述,意味着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观点和感受的能力。

宁不起欣慕:这里的“欣慕”是指羡慕和钦佩。意思是说人们往往会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从而产生羡慕和钦佩之情。

一编落吾手:这里指某部作品落在了我的手中。可能是某本书、一部电影或者其他作品。这里的“吾手”表示我拥有了这部作品的控制权和使用权。

贪读不能去:意思是说非常喜欢这本书或者这部电影,不想离开去看其他的书或者电影。表达了对这部作品的喜爱和留恋之情。

尝疑君胸中:意思是曾经怀疑你在内心深处是否真的喜欢这部作品。这里可能暗示了诗人对朋友的真实想法有所疑惑。

食饮但风露:这里的“食饮”指的是饮食和起居等日常生活方面的事情。“风露”则可以理解为大自然的气息、阳光和雨露等自然环境因素。这句话可能是在表达诗人对生活状态的无奈和感慨。

阙亲近:这里的“阙”表示缺少或者不足;“近”则是接近的意思。整句话的意思是说由于某些原因而缺少与朋友近距离相处的机会。这可能是因为工作忙碌、距离遥远等原因所致。

方寸满尘雾:这里的“方寸”指的是心房或者精神世界;“尘雾”则可以理解为世俗的纷扰和困扰。整句话可能是在表达诗人在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种种困境和压力。

足音何时来:这句话可能是诗人对未来某个时刻的到来充满了期待和渴望。这里的“足音”可以理解为朋友或亲人的消息或消息传来的声音;“来”则表示将要到达或到来的意思。整句话可能在表达诗人对再次与朋友相聚的期望和期待。

贱子当为君: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作为朋友应该为你做些什么。这里的“贱子”可以理解为自称或谦称,表示谦虚的意思;“为君”则是帮助或支持的意思。整句话可能是在表达诗人愿意为朋友提供帮助和支持的情感。

移家七闽住:这里的“七闽”指的是福建地区;“住”则表示居住或停留的意思。整句话可能是表示诗人决定搬到福建地区去居住或定居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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