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地胜冠江吴,今得贤侯自禁途。
侍从暂虚青琐闼,藩宣新剖玉麟符。
移时前席辞旒扆,不日重城歌裤襦。
想到蓬莱游未遍,已应归步在云衢。
【注释】
山阴:指绍兴。地胜:土地丰饶,物产富饶。禁途:官场。青琐闼:皇宫的门楼。藩宣:封疆大吏。玉麟符:皇帝授予的委任状。旒扆:皇帝的车驾,即车舆。重城:越州城池。云衢:朝廷。
【译文】
山阴土地丰饶冠于江东吴,今有贤侯自守禁途不外行。
侍从暂虚青琐闼无贤人,新剖玉麟符授封疆大令。
暂时辞别车舆到席前,不久重阳城唱起歌舞声。
想到蓬莱山游历未遍尽,应已在朝中为官步云路。
【赏析】
这首送程给事中知越州之作,是作者在元丰三年(1082)春送程师孟赴越州知州任上时所作。诗人对友人的前途充满了美好的愿望和殷切的希望,表达了自己对国事的关切之情及对友人的深情厚意。全诗语言平实自然,情感真挚感人。
“山阴地胜冠江吴”二句写山阴之胜。山阴县在浙江绍兴一带,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江南地区的一块宝地。“冠江吴”,用《史记》中“越以介虫名天下”的故事来说明山阴物产之丰美。“今得贤侯自禁途”两句说,你这次到越州去任职,是因才而得,将担任要职,不会久居闲散。“禁途”,指仕途,也指官场。“自禁途”,就是自己掌握仕途,可以自由出入,不受限制。
“侍从暂虚青琐闼”二句写程师孟此次出任地方长官,朝廷中没有相应的官员接任,需要他暂代其位。“虚”,空缺,这里指缺员。“青琐闼”,指皇宫门楼,这里比喻高位。“藩宣”,指分封疆土的大臣。“玉麟符”是皇帝授予的委任状。“暂虚”与“暂虚”相对照,表明程师孟此次出任地方长官,朝廷中有相应的官员空缺,因此,他可以暂代其位。
“移时前席辞颕扆”二句写程师孟即将上任,向皇帝辞别。“前席”,古人席地而坐,席前留有余地,供人下跪。“颕扆”,帝王车驾的座帷。这里借指皇帝的车驾。这两句是说,程师孟将要离京前往外地上任,所以向皇帝告别。诗人在这里用典,既表示对程师孟的尊重和期望,又表现了对自己处境的不满以及渴望得到提拔的心情。
“不日重城歌裤襦”,二句写程师孟即将离开京城返回越州时的情景。“重城”,指越州城池。这句是说,不久程师孟就要回到越州去了,他离开京城时,城中百姓都会为他唱起《裤子襦》这首歌谣来欢送他。“裤襦”是古代老百姓穿的粗布衣服。“不日”指很快。“重城”与“不日”相呼应,表明程师孟很快就会离开京城,回到自己的家乡越州去。
“想到蓬莱游未遍”两句写诗人自己对程师孟的思念之情和希望他在越州任职期间能够有所作为、建功立业之意。“蓬莱”泛指仙境,这里指越州的山水风光。“游未遍”,意思是还没有尽情游览过。“已应归步在云衢”,意思是你这次回越州之后,应当步步高升,飞黄腾达。“云衢”,指朝廷。这两句是说,诗人对程师孟十分关心和爱护,希望他到越州任职之后能够有所作为,不断进步,最终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抱负。
整首诗语言质朴自然,感情真挚热烈,充分显示了诗人对友人的深厚情谊和美好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