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岭崎岖一步难,白云兼雾幂中间。
行人莫道山多险,更有人心险似山。
【注释】
登:攀登。五岭:五条山脉,即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时所经历的五个地方,今浙江上虞县东南、余姚县西南、嵊州市、新昌县北和金华市东等地。崎岖:高低不平。兼(jiān):兼有。雾幂(mì):雾气遮罩。幂,同“密”。中间:指山间。莫道:不要说。险:危险。人心:指人的心思。
【赏析】
《登新安五岭》是唐代诗人李白在唐玄宗开元十四年(726年)创作的一首边塞诗。此诗以五岭为题,实际上是借五岭之险来写人世的险途。全诗用比兴手法,将人比作行客,把险峻的山峰比作险恶的人心,形象生动地揭示了人生路途的艰险曲折。
首句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点明题目,交代了登山的背景。这五岭,就是古代传说中禹王治水时所开凿的五条大河——长江、黄河、淮河、济水、渭水的分水岭。五岭高耸入云,地势险要,自然成了通往岭南各地的重要通道。然而,这里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原来,那高山大岭只是低洼之处的云雾缭绕的峰峦,远望如波浪起伏,近观又似泥土堆成的小丘,使人觉得这五岭微不足道。这样,作者就从侧面烘托出了五岭的高大巍峨。
第二句紧承“逶迤腾细浪”而来,笔锋一转,写眼前的山间景象。白云缭绕,雾气弥漫,把群山遮掩得严严实实,让人感到一片朦胧。这既是对前一句的进一步描写,也是为了引出后两句的议论,使全诗结构严谨。
第三句是全诗的主旨所在,是作者议论的中心。“行路难”,也就是下文所说的“人心险”。“人心险”,既指人的心思险恶,也指人们相互之间钩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既是对前两句景物描写的概括,又是对整个人生道路的总结。它既是对当时社会现实的揭露和讽刺,又是对人们在黑暗现实中所应抱的理想境界的描绘。
最后一句是诗人的议论,同时也是对前几句的补充。“更”字呼应了第二句的“走泥丸”,突出了险峻的程度。它的意思是说,既然连像泥丸那样的小山都能行走无阻,那么还有什么险不可克服,还有什么困难不能战胜呢?这既是对前面三句的总结,又是对人生路上一切艰难险阻的蔑视和否定。
这首诗以五岭为题,实际上是借五岭之险来写人世的险途,表达了作者对现实社会的不满和对理想境界的追求。全诗语言质朴,比喻新颖,寓意深刻,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