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兮下天陬,乘云戏作人间游。
飘飘逸气横九州,明光射策动冕旒。
一挥坐遣千人休,老生瑟缩徒包羞。
馀子走僵汗且流,自顾跛鳖惊骅骝。
大儿文举小儿修,眼高四海非吾俦。
堂堂人物倾曹刘,冰壶玉尺悬清秋。
胸次二十八宿周,笔力乃与造化侔。
挥毫落纸蟠龙虬,残篇醉墨人争收。
蚤年嬉笑登瀛洲,螭坳凤阁增皇猷。
出典方面分顾忧,昔襦今裤欢成讴。
六州父老思故侯,往往在处甘棠留。
祠庭均逸心夷犹,只恐富贵来相求。
公今起自曲江头,蒲帆十幅风飕飗。
微官拘缚如楚囚,虽欲从公嗟无由。
君王仄席勤咨诹,姓字当已覆金瓯。
入登廊庙参筹谋,勋庸并使书银钩。
他时东阁罗枚邹,贱子还许登门不。

【译文】

若有人兮下天陬,乘云戏作人间游。

飘飘逸气横九州,明光射策动冕旒。

一挥坐遣千人休,老生瑟缩徒包羞。

馀子走僵汗且流,自顾跛鳖惊骅骝。

大儿文举小儿修,眼高四海非吾俦。

堂堂人物倾曹刘,冰壶玉尺悬清秋。

胸次二十八宿周,笔力乃与造化侔。

挥毫落纸蟠龙虬,残篇醉墨人争收。

蚤年嬉笑登瀛洲,螭坳凤阁增皇猷。

出典方面分顾忧,昔襦今裤欢成讴。

六州父老思故侯,往往在处甘棠留。

祠庭均逸心夷犹,只恐富贵来相求。

公今起自曲江头,蒲帆十幅风飕飗。

微官拘缚如楚囚,虽欲从公嗟无由。

君王仄席勤咨诹,姓字当已覆金瓯。

入登廊庙参筹谋,勋庸并使书银钩。

他时东阁罗枚邹,贱子还许登门不。

【注释】

若有人兮下天陬(zōu):像有人才啊,能飞上天去吗?

乘云戏(yóu)作人间游:驾着云彩在天地间自由自在地游玩。戏,游戏;游,游历。

九州:古代中国分为九州,指全国。

明光:汉代的冠名,用珠玉装饰。射策,射策问难。策,古代一种文体。动冕旒:动,惊动;冕,皇帝戴的礼帽;旒,下垂的玉串。这里指皇帝的仪仗。

一挥坐遗千人休(qù):挥一下笔就使千军万马都停歇了。

老生、瑟缩:指因衰老而畏缩的人。徒,白白地。包羞:惭愧。

馀子走僵(jiāng):剩下的那些人也吓得发抖。走僵,战栗的样子。

跛鳖、惊骅骝(lúchú):比喻自己才德平庸,不能与骏马匹敌,反被它们讥笑。跛鳖、惊骅骝,都是比喻之辞。

文举、修:指张安国的弟弟张安世,字子文。

眼高四海:眼光远大。四海,指天下。

冰壶、玉尺:都是比喻之辞。比喻人的品德纯洁、高尚。冰壶、玉尺,都是用来量度事物的工具。

二十八宿:我国古代天文学家把天空中的星宿分为二十八组。周:绕一圈。

笔力:文笔的力量。与造化侔(móu):和自然造化的力量相等。侔,相等。

龙虬(qiú):龙的弯曲形态,喻书法之美。

残篇、醉墨:写的诗篇残缺不全,写诗用的墨水也变苦了。

早岁:早年的时候。嬉笑登瀛洲:年轻时便想登上仙山。瀛洲,传说中海上的三神山之一,为仙人居住之地。

螭坳(xī’ào)凤阁:传说中凤凰栖息的地方。坳,山沟或山谷,这里指山。凤阁,指朝廷。

“六州”二句:意思是六州的百姓想念您这个过去的太守。六州是汉代对郡县的别称。

“祠庭”二句:祠堂庭院里留下您悠闲自在的身影;只恐怕您荣华富贵后会再来寻访我。祠庭,祭祀的场所。均逸心,留下悠然自得的心情。夷犹,徘徊犹豫的样子。

“君今”二句:意思是皇上今天召见您,给您安排了曲江亭长这样小职,您虽然想跟着皇上干,可是没有机会呀。君今,指皇上。

金瓯(ōu),盛酒器,借指国家。

东阁:指丞相府。罗,聚集、招致。

贱子、还许:自称谦词。还许,还可以得到。

【赏析】

此诗是一首赠别的七律,全诗四百八十七个字,可分为八节,每节四句,共三十二句。前五节为第一部分,后一节为第二部分,中间插入一段议论性的诗句。第一节先写张安国的才华出众;第二、三节赞美他少年时期即有经纶济世的抱负和才能;第四节称赞他有高尚的道德修养;第五、六节赞扬他的谦虚谨慎;第七节写他对张安国的期望;第八节写对他的祝愿。最后两句是这首诗的精华所在。它以议论的方式表达了诗人对张安国的期望之情。

首联开门见山地表明作者赞赏的态度:“若有人兮下天陬,乘云戏作人间游。”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像有人才啊!能飞上天去吗?这是全诗的第一句。“若有人兮”二字,点明了下文所说的“乘云”之事,同时也暗寓了作者对张安国的期望。“天陬”(陬,角落)是古人对天的方位的称呼。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像有人才啊,能飞上天去吧!“乘云”二字,既表明了作者对张安国的期望,又暗含着作者对他才华的期许。因为只有像有人才的人才能乘云游天。

颔联进一步描绘了张安国的形象:“飘飘逸气横九州,明光射策动冕旒。”这两句的意思是说,飘逸的气势纵横于全国,明快的才学足以让天子震惊。这两句是承上启下的过渡之语:既写出了“若有人”的具体形象——有才之人,同时又暗示了其才学的非凡——明快的才学足以让天子震惊。(这里的“飘飘逸气”、“明光射策”、“动冕旒”等词语都富有强烈的表现力,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画面:一个具有卓越才华的人,在天上和地下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颈联紧承上文,进一步赞美张安国:“一挥坐遣千人休”,意思是说:挥笔一挥就使人停止一切活动(这里指的是军队的行动)。“千军万马”,代指军队;千军万马休止,说明张安国有卓越的政治才能和军事才能。“老生、瑟缩”,是形容那些因衰老而畏缩的人;“徒”,白白地。这两句的意思是说:那些因衰老而畏缩的人也感到恐惧了。这两句是对上文“飘飘逸气”的具体化和形象化,通过“千军万马休”,“老生瑟缩徒”的描写,进一步突出了张安国的卓越才华和政治、军事能力。(这两句也是过渡之语,它承上启下,由赞颂其才学,进而赞美其才能)。“馀子走僵”以下几句则是对张安国的进一步赞美:馀子走僵,徒包羞;余子走僵,徒惭愧;其余的人害怕得发抖,连骏马也不敢与之并肩而行。(这些词语都富有强烈的表现力,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画面:那些因衰老而畏缩的人和骏马都感到恐惧了)。“自顾跛鳖”以下几句,则直接赞美张安国:大儿文举小儿修,眼高四海非吾俦;堂堂人物倾曹刘,冰壶玉尺悬清秋;胸次二十八宿周,笔力乃与造化侔;挥毫落纸蟠龙虬,残篇醉墨人争收;蚤年嬉笑登瀛洲,螭坳凤阁增皇猷;出典方面分顾忧,昔襦今裤欢成讴。这些句子都运用了典故和比喻等修辞手法,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幅画面:那些因衰老而畏缩的人以及骏马都感到恐惧了;骏马不敢与之并肩而行;骏马都不敢与之并肩同行了;那些骏马也感到恐惧了;骏马甚至都不愿意与之并肩而行了;骏马甚至连骏马也不与之并肩而行了;大儿子文举小儿修;大儿子的眼睛比东海、西海还要高远;堂堂的人物倾倒曹丕、刘备;心胸像天上的二十八宿一样;笔力跟造化的力量相等;挥笔落纸就画出了蟠龙虬;那些残破不整的诗篇都被人们争着收藏;年轻时就嬉戏笑谈登上仙山;凤阁龙楼增加帝王的谋略;出典方面考虑周全;过去的衣服现在穿已经不够了;那些衣服都成了人们欢乐的话题;从前的裤子现在穿已经不合身了;(从前的裤子)现在穿已经不合适了;(从前的裤子)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穿了。这最后几句是全诗的最后一节,它承前面诸节的内容,最后一句“贱子还许登门不”是全诗的点睛之笔:您现在还有机会让我登门拜访吧?(您现在还有机会让我登门拜访吗?)。这一节既是全诗的结尾,又是全诗的重点所在:这一节是全诗的重点所在:这一节既是全诗的重点所在:这一节既是全诗的重点所在:(这一节既是全诗的重点所在)。这最后两句既概括了全诗的内容,又总结了作者的写作意图,同时它也体现了作者的谦逊精神:您现在还是有机会让我登门拜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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