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讲开甥馆,三间不至奢。
少曾居北面,老只住东家。
野笋庖尤美,深衣衮未华。
何时寻旧路,去谒玉川茶。
【注释】
侍讲:侍奉讲解经书,这里指老师。开甥馆:开建亲戚的书房。三间:三间房子。至奢:极其华丽。北面:古时候以东为尊,以西为卑。老只住东家:老了只是住在东边(即东家的)。深衣衮:古代一种宽袍大袖的礼服。华:华丽。玉川茶:指唐代陆羽《茶经》。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送别他的堂弟叶士龙回竹林精舍时所写的诗。首联写堂弟在舅舅家里学习,受到很好的教育,生活得很舒适;颔联写堂弟少时居住的地方,现在却只能住在东家了;颈联说野笋做菜味道很美,而深衣衮却没有华丽的样子;尾联说何时再去拜访他,去拜访陆羽,品饮一下名扬四海的中国茶。
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堂弟叶士龙是个有才学的人,但家境贫寒,不能到京城读书,只好在竹林精舍里读书。他从小在这里学习,受老师的教导,过着非常舒适的生活。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只能居住在竹林精舍的东家了。这两句诗表面上写的是堂弟的生活状况,实际上却是诗人自己生活的写照。诗人在年轻时也曾居住在京城,受到过名师的指导,过着非常舒服的生活。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离开了京城,只能在家乡过着清苦的生活。《论语》中说:“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意思是说,吃粗粮喝清水,睡在地上,快乐就在其中了。所以,诗人用“野笋庖尤美”来说明自己的这种快乐。
再往下看,“深衣衮未华”,这是说堂弟穿的深衣没有华丽的装饰。这里的“华”字,与前面所说的“不华”(没有华丽的装饰)相对应,都是说堂弟的朴素。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虽然堂弟穿着朴素的衣服,但是他的学问已经非常深厚了。
最后两句是说何时再去拜访他,去拜访陆羽,品饮一下名扬四海的中国茶。陆羽是中国茶文化的奠基人,他写了一本《茶经》,成为中国茶文化的经典之作。陆羽曾经到竹林精舍来访问过堂弟,两人有过很深的交流。诗人在这里回忆了与堂弟之间的这段交往,表示要去寻找这位贤师,去品饮他的茶。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陆羽呢?什么时候才能再品尝一下陆羽的茶呢?
这首诗表现了堂弟叶士龙的高尚品质和才华,也体现了诗人对堂弟的深情厚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