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桃笙设葛㡡,床头老易卷还舒。
惯听小子嘲师语,懒作痴人骂鬼书。
无复出神游帝所,有时信脚到华胥。
独怜短梦匆匆觉,不晓希夷睡月馀。
【注释】
拂拭:擦。桃笙:以桃木为骨、竹丝为筋的琴。葛㡡:用葛布做的席子。老易:指年老体衰,易感疲倦。卷还舒:指睡眠时被褥舒展。小子:年轻男子。嘲师:对老师或学者的讥讽。懒作痴人骂鬼书:懒得去写一些愚蠢的书。无复出神:指没有再进入仙境。帝所:天帝居住的地方。信脚:随意行走。华胥:传说中的女子名。希夷:道家修炼的最高状态,这里指睡眠。
【赏析】
这首小诗描写了作者对世俗生活的厌倦,以及向往神仙境界的思想感情。
开头两句写自己清早起床后,在卧室里整理乐器的情景。拂拭、设葛㡡,这些日常琐事,对于一位仙道高深的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因此诗人说“老易卷还舒”。“卷”指收起,“舒”指展开,即收起被褥,又放下床帐。这两句诗表面上似乎平平淡淡,却蕴含着诗人超脱尘俗的意趣。
三、四句写诗人对世俗生活的态度。他对世俗生活习以为常,觉得那些年轻人嘲笑他,说他像傻子一样地骂鬼神,真是不值一提。因此他不去做傻事,也不去写蠢笨的书。
五、六句写诗人的幻想。他想飞到天上去,随便走走看看,或者到天帝那里去游玩一下。“独怜短梦匆匆觉”,诗人想入梦境,但很快就醒了过来,连做梦都来不及。“不晓希夷睡月馀”,这句诗表明他对梦中所见景象十分迷醉而难以醒来。
最后两句写诗人对神仙生活的渴望。他认为,只要能够入梦,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也是值得留恋的。然而这种短暂而美好的幻境却是难得一见的,所以诗人感到十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