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抱秋衾,支枕玉鸾小。艳骨泣红芜,茂陵三十老。
卧闻秦王女儿吹凤箫,泪入星河翻鹊桥。素娥刬袜跨玉兔,回望桂宫一点雾。
纷红小蝶没柳烟,白茅老仙方瞳圆。寻愁不见入香髓,露花点衣碧成水。
【注释】
- 夜月抱秋衾,支枕玉鸾小:夜深时,月光抚摸着抱着的秋被,小枕头上的玉鸾也显得格外娇小。
- 艳骨泣红芜:艳丽的骨骼在荒凉的土地上哭泣,这里指女子已逝。
- 茂陵三十老:茂陵是汉武帝陵墓,这里指汉武帝刘彻,汉武帝享年五十三岁。
- 卧闻秦王女儿吹凤箫,泪入星河翻鹊桥:听到秦王的女儿吹奏着凤箫的声音,眼泪随着银河倒流,仿佛跨越鹊桥一般。
- 素娥刬袜跨玉兔,回望桂宫一点雾:嫦娥划着白练般的裙子,跨上玉兔,回望着桂花宫的一点薄雾。
- 纷红小蝶没柳烟,白茅老仙方瞳圆:飞舞的小红蝴蝶消失在柳烟之中,白毛的老仙人正在睁大他的眼睛。
- 寻愁不见入香髓,露花点衣碧成水:寻找忧愁却找不到进入的地方,露珠点点衣裳如同碧绿的水波。
【赏析】
这首《齐人少翁招魂歌》是唐代诗人李白所作的诗作。此诗以写亡妇为题,借咏物寄慨。
首联写少翁招魂,“夜月”二句写少翁夜招亡妇之魂的情景。少翁,汉代方士,能招鬼役神。传说汉武帝曾遣少翁以方术招魂。这两句说:夜深人静时,月光洒满床前,少翁用玉枕支撑着头睡觉,小玉枕上也显出了少翁的神态。“支枕”二字,写出了少翁思念亡妇的心情。“艳骨”二句写少翁怀念亡妻,感慨自己容颜憔悴、白发苍苍。“艳骨”指亡妇年轻貌美的身体;“泣红芜”,即泣血于荒草之间,指亡妇死后,少翁悲痛欲绝;“三十老”,言自己年已三十而白发苍苍。
颔联写少翁听到秦王的女儿吹奏凤凰箫声,不禁流泪,泪水如银河倒泻般流淌,又似鹊桥相会。“素娥”二句写少翁仰望天上的月亮,看到嫦娥穿着白裙跨着玉兔,从桂花宫里走出来,只见她的周围有一缕轻烟。“素娥”即嫦娥,“刬袜”谓穿袜,“跨玉兔”谓骑玉兔,都是神话故事中的内容。“回望”二句写少翁看见嫦娥回头遥望桂花宫,那里有薄雾飘荡。嫦娥奔月的故事,在中国流传很广。“桂宫”指月宫,也泛指月亮。
颈联写少翁见到嫦娥和玉兔在月宫里,但找不到进入的途径,只能看见地上露水珠滴在衣服上,晶莹剔透像水一样流动。
尾联写少翁感叹没有找到进入月宫的路,连露水都化作水珠,再也寻不到他的亡妻了。“寻愁”二句写少翁找不到进入月宫的路,只有空自悲伤。“愁”指亡妻之魂;“入香髓”,指灵魂进入肉体。“露花”二句写少翁见露珠点着衣裳变成水珠。“露花”指露水珠子;“点衣碧成水”,指衣裳因露水珠子而变得透明如水。
这首诗通过少翁招魂的过程,表现了作者对亡妻的怀念之情。全诗运用了神话传说的素材,表达了作者的哀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