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生两石间，天命本如此。
虽云生之艰，与石相终始。
韩子俯仰人，但爱平地美。
土膏杂粪壤，成坏几何耳。
君看此槎牙，岂有可移理。
苍龙转玉骨，黑虎抱金柅。
画师亦可人，使我毛发起。
当年落笔意，正欲讥韩子。
【注释】
柏石：指柏树和石头。
柏生两石间：即《庄子·逍遥游》中的“柏生空丘”。空丘，山无草木的地方。
天命：天意，命运。
与石相终始：与石头同终，共始，即与天地同寿。
韩子：指韩愈。
平地美：指平坦的土地美丽。
土膏杂粪壤：土壤肥沃而混杂着秽物，喻人世污浊。
槎牙：参差不齐的样子。
苍龙：指苍龙（古代神话中的一种神兽）。玉骨：形容柏树的坚硬。
黑虎：指黑虎（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猛兽）。金柅：指金锁。
画师：画家。
毛发起：指毛发竖起。
讥韩子：讽刺韩愈。
【译文】
柏树生长在两块石头之间，这是命中注定的事。
虽然柏树的生长很艰难，但它与石头一样，共终共始。
韩愈俯视世间，只爱平坦的土地美丽。
肥沃的土壤夹杂着秽物，这样的土地能成多少？
你看这柏树槎牙的形状，哪有可以移动之理？
苍龙盘绕在它的身上，黑虎抱着它的金锁。
即使是画家，也为之动容，使我毛发竖起。
当年他落笔之意，正是想讽刺韩愈。
【赏析】
此诗是作者借咏柏树，讽刺韩愈之作。诗人首先指出，柏树生长在两块石头之间，这是命中注定的。接着写柏树虽生长艰难，但与石头一样，共同经历了风霜雨雪，生死相依。最后通过对比柏树与韩愈的不同遭遇，表达了对柏树坚贞不屈精神的赞美，同时辛辣地讽刺了韩愈为人处世的卑劣。全诗结构严谨，层次分明，以柏树自比，托古讽今，寓意深长，发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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