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耳之国,陈馀益怒曰:“张耳与馀,功等也。今张耳王,馀独侯,此项羽不平!”乃阴使张同、夏说说齐王荣曰:“项羽为天下宰不平,尽王诸将善地,徙故王于丑地。今赵王乃北居代,馀以为不可。闻大王起兵,不听不义。愿大王资馀兵击常山,复赵王,请以赵为扞蔽!”齐王许之,遣兵从陈馀。
项王以张良从汉王,韩王成又无功,故不遣之国,与俱至彭城,废以为穰侯;已,又杀之。
初,淮阴人韩信,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饮,人多厌之。信钓于城下,有漂母见信饥,饭信。信喜,谓漂母曰:“吾必有以重报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因众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袴下!”于是信孰视之,俯出袴下,蒲伏。一市人皆笑信,以为怯。及项梁渡淮,信杖剑从之。居麾下,无所知名。项梁败,又属项羽,羽以为郎中。数以策干羽,羽不用。汉王之入蜀,信亡楚归汉,未知名。为连敖,坐当斩。其辈十三人皆已斩,次至信,信乃仰视,适见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壮士?”滕公奇其言,壮其貌,释而不斩。与语,大说之,言于王。王拜以为治粟都尉,亦未之奇也。信数与萧何语,何奇之。汉王至南郑,诸将及士卒皆歌讴思东归,多道亡者。信度何等已数言王,王不我用,即亡去。何闻信亡,不及以闻,自追之。人有言王曰:“丞相何亡。”王大怒,如失左右手。居一二日,何来谒王。王且怒且喜,骂何曰:“若亡,何也?”何曰:“臣不敢亡也,臣追亡者耳。”王曰:“若所追者谁?”何曰:“韩信也。”王复骂曰:“诸将亡者以十数,公无所追。追信,诈也!”何曰:“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可与计事者。顾王策安所决耳。”王曰:“吾亦欲东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何曰:“计必欲东,能用信,信即留;不能用信,终亡耳。”王曰:“吾为公以为将。”何曰:“虽为将,信不留。”王曰:“以为大将。”何曰:“幸甚!”于是王欲召信拜之。何曰:“王素慢无礼。今拜大将,如呼小儿,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耳。”王许之。诸将皆喜,人人各自以为得大将。至拜大将,乃韩信也,一军皆惊。
《资治通鉴·卷九·汉纪一》是司马迁所著的古代历史著作,记录了中国汉代初期的历史事件。其中涉及到张耳之国、陈馀益怒项羽等情节,反映了当时的政治斗争和军事策略。下面逐一解读这些诗句:
陈馀益怒:陈馀对张耳的怨恨加深。陈余与张耳都是赵王的重要辅佐者,两人在赵国灭亡后都成为了汉军的俘虏。张耳被封为燕王,而陈馀则被封为常山王。然而,由于张耳被正式封为燕王后,陈馀感到自己在封赏上受到了忽视,因此心生不满和怨恨。
项羽不平:项羽对这种不公正的情况感到非常愤怒。项羽作为楚国的领导者,对于自己国家的重要将领未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奖励感到愤慨。项羽的这种情绪直接影响了他的决策和行动。
项羽乃阴使张同、夏说说齐王荣曰:项羽暗中派人去劝说齐国的君王,让他们改变决定。项羽可能认为齐国的君王能够接受他的建议,从而帮助他实现某种政治目的。
通过对《资治通鉴·卷九·汉纪一》中诗句的逐句释义、译文及赏析,可以更深入地理解这段历史的复杂性和人物性格的多面性。同时,这也提醒后人在评价历史人物时,需要全面考虑其背景、动机和行动的后果,以及他们的行为对当时和后世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