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鱼跃两悠悠,造物何心莫问休。
但得一杯长在手,不须万户更封侯。
人间有梦何非蝶,物外忘机即是鸥。
我亦青鞋行脚者,会摩铜狄话重游。
【注释】
鸢(yuān)飞鱼跃:比喻人生得意。造物,指上天。问休:何去何从。长在手:永远在手。万户:封侯者。物外:超脱物欲之外。青鞋行脚:指和尚、道人穿青色鞋子,到处游走。摩铜狄:即摩诃池,在今河南洛阳市东面,相传为汉光武帝刘秀的游猎之地。重游:再游此地。
【赏析】
这首诗写诗人对世俗的不满和对佛家思想的向往,表现了诗人对人生态度和处世哲学的独特见解。
诗的前两句是说:鸟儿飞翔,鱼儿跳跃,多么逍遥自在!但造化却无心于人事,任你自由飞翔,任你自由游弋。这两句话,一反俗套,把鸟、鱼比作人类,说它们能自由地飞翔与游泳,这就给鸟、鱼赋予了人的本性特征,从而赋予鸟、鱼以人的情感与意志,使鸟、鱼获得了人的生命意义;同时,又否定了人的自由精神,认为人应当顺应自然,不要人为地干预自然,不要强求自己。这样,鸟、鱼的逍遥与自由,也就成为人间的至理。
“但得一杯长在手”,就是“但得一瓢饮”,语出《庄子·刻意》。意思是说,只要我手中常持一杯酒就行了。诗人用这个典故表达了他的豁达胸怀和对自由的渴求。
“不须万户更封侯”是说,何必要追求官爵和地位?这两句表明了他对官场生活的厌恶。
“人间有梦何非蝶,物外忘机即是鸥”是说,世间的一切梦想,都不过是像蝴蝶那样翩翩起舞而已;而超然物外,忘却世事纷争,也就是像海鸥那样高歌远航而已。这两句诗表明了他对现实生活的态度。他既渴望自由,又不满足于现实的幸福,而是追求一种超越现实的更高境界。
“我亦青鞋行脚者”,是说,我也是穿着青鞋四处游走的和尚、道人。这一句表明了作者的身份。
“会摩铜狄话重游”是说自己也要像那些游历四方的和尚、道人一样,重新来到这里,再次游览。这一句表达了诗人对这次重逢的期待。
【译文】
鸟儿飞翔鱼儿跃出水面,多么悠哉游哉,天地造化无心管我,我自逍遥。只要有美酒常伴左右,我足矣。何必争权夺利,当官做宰?
人生如梦幻一场,一切皆如蝴蝶翩翩起舞一般虚幻;超脱红尘名利,忘却世事纷争,就是海鸥自由自在地高歌远航。
我也是穿青鞋游走四方的行者,也来摩诃池重游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