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杖辞荣久,龙蛇感岁迁。
留春太史记,成佛谢公缘。
素盖寒云外,哀箫落月前。
无烦樵牧禁,行路拜新阡。
【注释】
几杖辞荣久:几杖,是古代丧礼中的一种丧具,用竹片制成,形似几案,故称。辞荣,指辞去官职、退休。龙蛇:传说中伏羲氏、神农氏等古帝王乘龙乘风升天而去,故有“龙”之称。这里比喻晁文公辞官后像龙一样飞腾而去。感岁迁(qiān):指岁月流逝,人事变迁。留春:《诗经·郑风》中有“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意谓春天过去,冬天到来,万物凋谢,人事变迁,故说留春。太史:古代掌管天文历法的官吏,这里泛指主管文书的人。成佛:指修炼到佛的境界。谢公:指东晋名士谢安,他曾在雪夜与友人信至山阴,看到大雪,就命仆人烧火煮茶。谢安见后说:“吾得奉君饷(赠送)茗饮,一杯足矣。”于是便不再续杯。后来人们就用“谢公”泛指品茗之人。缘:因缘。素盖:白盖,即纸钱。寒云外:指坟前的松柏苍翠欲滴的松枝。哀箫:指吹奏凄凉幽怨的乐曲,如《招魂》、《薤露》之类。前:前面,即坟墓前方。樵牧禁:禁止砍柴和放牧。樵牧是山野中的小民,他们不得随意进入坟地。行路拜新阡:在道路旁为死者扫墓祭奠。阡陌:田间小路。
【赏析】
这是晁端礼对晁文公辞官归隐后所作悼亡词的挽歌。词人以极其简洁的语言,概括了晁文公一生的仕途经历和人生遭际。表达了作者对他的敬仰和怀念之情。
上片写晁文公辞官归隐后的生活。起句点明他辞官已久,并突出了他辞官后的心境。接下来三句则具体描述了他在退隐生活中所感受到的时间流逝、人事更替的沧桑。其中“留春”一句既指季节的变换,也暗示着生命的流逝;“成佛”二句则表明了他对超脱尘世、修得正果的向往和追求,同时也流露出了他对官场生涯的厌倦和无奈之情。而“素盖”二句则以简洁的语言勾画出了一幅清冷孤寂的景象,让人感受到了他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之情。
下片写晁文公辞官归隐后的生活。过片四句则是对前文内容的进一步展开。其中“无烦”一语既是对他辞官后生活状态的描述,也是对他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行路拜新阡”则表现了人们对他生前事迹的追念和崇敬之情。
整首词语言凝练、意境深远、情感真挚,是一篇感人至深的悼亡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