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日雨不止,风高如作寒。
三分虽过二,忽忽便向阑。
一身百忧集,况可计先欢。
不见是无闷,念此聊自宽。
【注释】
庄居值雨偶得十诗示秦处度 其一:在庄户里,赶上下雨了,偶然写成十首诗送给处度。累日雨不止——连续多日雨不停地下。风高——风吹得很高。作寒——好像有寒意一样。三分——指雨量。虽过二——指雨虽小,但已下了三天。忽忽——形容时间过得很快。阑(lán)——门框上横木。百忧集——许多忧愁都聚集起来了。况可计先欢——怎么能计划事先的快乐呢?无闷——不烦闷。念此聊自宽——想到这些,也就宽慰自己了。
【赏析】
这是一首写诗人在连绵不断的阴雨中所感受到的苦闷之情的七言绝句。全诗四句,前三句为第一层,最后一句为第二层。前三层是说诗人在连绵不断的阴雨中感到苦闷,后一句“念此聊自宽”则以“聊”字收束,表明诗人尽管感到苦闷,但还勉强自我宽慰。
起句“累日雨不止”,“累”字极富表现力,它写出了天气的变化无常,以及作者对此的心情体验。
“风高”二句,写风雨之苦。“风高”二字说明风刮得很大。“作寒”二句写风雨之大,使人有身临严寒的感觉。这里用了一个“寒”字,不仅点出天气的寒冷,而且暗示出风雨之重、之急。
三、四两句是全诗的关键所在。“一身百忧集”,是说风雨之苦,更兼身患重疾,百忧交集,心情更加沉重了;“况可计先欢”,是说即使想暂时摆脱这种苦闷,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末句“不见是无闷,念此聊自宽”是全诗的主旨,也是全诗的关键所在。诗人在这里运用了反衬手法。从表面上看,诗人在说,我既然没有烦闷,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去宽慰自己了。实际上,诗人正是想通过这一层意思来表达他对现实生活的感受和态度,即他虽然在表面上说自己并不烦闷,但在骨子里却是烦闷难忍的。这也就是所谓的“欲抑先扬”。
这首诗是写诗人在连续多日的阴雨之中感到的苦闷心情。前两句写诗人因连日下雨而感到烦恼,后两句写诗人对这种苦闷心情的排遣和缓解。整首诗写得简洁明快,直抒胸臆,语言明白如话,毫无雕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