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抵清江,萍泛七千里。
心目驻庭闱,恍如寻尺耳。
河伯念微衷,风师荐嘉祉。
澄澜协顺飙,天际堪屈指。
归欤膝下欢,奚独老莱子。
【注释】:
出宰清江省亲秀水:到清江(今属湖北)去当县令,回京去看望在秀水(今江苏扬州)的母亲。
天阙抵清江,萍泛七千里:天帝的宫殿到达了清江,我如同漂浮在水中的浮萍,已经飘行了七千里。
心目驻庭闱,恍如寻尺耳:我的心思和目光都停留在京城的庭院中,好像找到了一尺见方的小地方。
河伯念微衷,风师荐嘉祉:河神惦记着我内心的忧虑,风神向我推荐吉祥的福气。
澄澜协顺飙,天际堪屈指:清澈的波浪伴随着顺风,天空的尽头就像可以用手指来数清。
归欤膝下欢,奚独老莱子:回去吧,回家享受亲人的快乐,为什么要像老莱子那样独自守着孝道呢?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之作。诗的前半部分写自己赴任途中的思乡之苦;后半部分写对故乡的怀念。全诗情感真挚,情意缠绵。
“出宰清江省亲秀水”,首句点明自己的去向,“清江”是当时荆州所属的郡名,“秀水”是杭州所属的郡名,诗人由荆州赴杭州。“天阙抵清江,萍泛七千里。”这两句写自己由京都长安出发,经过洛阳、襄阳等地到达长江边,然后乘船沿江而下,经洞庭湖到荆江,过南津驿、白沙口进入长江西陵峡。一路上,诗人心情十分矛盾:一方面,他想到朝廷为官是自己的本分,因而感到无怨无悔;另一方面,他又不免有些恋恋不舍,因为此行是他离开母亲而远游他乡,离家越远,思念就越深。“心目驻庭闱,恍如寻尺耳。”诗人把这种矛盾的心情用“心目驻庭闱”来形容,意思是说,他的思想感情一直萦绕在京城里母亲的身边,仿佛就在眼前。“恍如寻尺耳”则表明这种思想感情是那样的强烈,以致于难以分辨它是否真的就在咫尺之间。
“河伯念微衷,风师荐嘉祉”,这两句诗人以“河伯念微衷”自比,说自己心里想着母亲,就像河神惦念着自己的儿女一样。“风师荐嘉祉”则是说河神向他推荐吉祥的福气。诗人此时虽身在他乡,但仍然心怀故国,希望母亲平安幸福。
“澄澜协顺飙,天际堪屈指”,这句诗的意思是说,江河中的波涛与顺风相合形成一股顺流之势,天空的尽头就像可以用手指来数清一样。这两句诗描绘了自己在江南水乡所见到的美丽景色,同时也暗寓了自己即将离去的伤感情绪。
最后两句诗是诗人的感慨之语:“归欤膝下欢,奚独老莱子。”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我回到家乡和家人团聚是多么快乐啊!为什么还要像老莱子那样独自守着孝道呢?这两句诗表达了他对家乡的眷恋之情以及对自己仕途前途的担忧。
整首诗情感真挚,情意缠绵,语言简洁明快,富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