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岭瞻新镇,冰溪想旧州。
向来欣御李,今日怅依刘。
有志思乘兴,无才称拔尤。
深知取义负,不假采薪槱。

【注释】

瞻:远望;刘:指蜀汉的刘禅。

【赏析】

此诗为五言绝句,是送别赵成都之作。全诗写送别之情,语极平淡,而情意深长。

第一句“雪岭瞻新镇”,写诗人在雪岭上遥望着成都新近建立的治所。成都地处四川盆地,地势平坦,气候温暖,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自古以来就是蜀汉政权的政治、经济中心。这里用“雪岭”二字,既点出成都四周群峰环绕之形势,又暗示其地处偏远,孤悬一隅。

第二句“冰溪想旧州”,写诗人想象着成都附近的江河水流都结成了冰。这一句中,“冰溪”二字,既是写实,也是虚写,因为成都附近并无河流,所以只能想象成冰流了。“想旧州”三字,则说明诗人对成都有着特殊的感情和记忆,因为他曾在成都当过官,所以对那里的一切自然景物都特别敏感。

第三句“向来欣御李,今日怅依刘”。“御李”即刘备,他在成都建立了蜀汉政权,史称“先主”。刘禅即刘阿斗,他是刘备的儿子,后来继承父业成为蜀汉最后一任皇帝。这句诗的意思是说,过去我也曾跟随刘备(御李)去成都(旧州),现在却要离开他(刘)到别处去了。这里的“欣”字,是欣喜的意思。诗人之所以用“欣”字来表达对刘备的敬仰之情,是因为刘备是他景仰的偶像,是他人生道路上的楷模。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刘备去世后,他不得不离开他,去另谋高就。这一句中,诗人巧妙地运用了“御李”“刘”这两个字的谐音,表达了他对刘备的怀念之情,同时也暗含了他对刘禅的不满和失望。

第四句“有志思乘兴,无才称拔尤”。诗人在这里用到了两个典故。一个是“乘兴”,出自《庄子·逍遥游》:“吾惊怖其言,犹沙聚沫,几何顷也而忽散兮。”意思是说,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另一个是“拔尤”,出自《论语·宪问》:“子贡曰:‘夫子焉不学?’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意思是说,善于选择好的人作为榜样,学习他们的长处。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我有抱负雄心壮志,想要乘风破浪,勇往直前;但我没有才能,不能胜任这个重任。这里的“无才”二字,既反映了诗人自身的谦虚,也体现了他的无奈。

第五句“深知取义负,不假采薪槱”。诗人在这里再次引用了“采薪槱”这个典故。这个典故出自《左传》中的一段对话:“子产曰:‘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其犹可扑灭。则除之,夫大国,难且尽也,众以为足矣,何以附益。小国,难且至也,何以亡之。’”意思是说,如果大火蔓延到野外的原野上,那就难以靠近扑灭了,虽然还可以设法扑灭火源,但大火烧得太大了,连周围的草木都被烧光了,再想补种就来不及了;小国的火势也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危急时刻,再想扑灭就更加困难了。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我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肩负着国家的命运和民族的希望;我不追求个人的名利地位,不贪图个人的利益和享受。这里的“知”字,既是了解的意思,也是认识到的意思。

【译文】

我在雪岭上遥望成都的新府治;成都附近的江河结冰就像旧时的河流。

以前我曾追随刘备前往成都;如今又要离开刘禅到远处去。

我有志向雄心壮志,想要乘风破浪向前;但我没才能担当重任。

我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背负着取义的使命;我不想靠采集木材来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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