眈眈出柙小于菟,犹意他年见画图。
养汝由来得无患,却惊赤手竞编须。

【注释】

①眈眈:瞪大的眼睛。柙(xiá):囚禁猛兽的木笼。小于菟:小老虎,比喻幼小之物。犹意:还想着。画图:指绘画、画像。②养汝:养育你。得无患:能不受祸患。竞编须:竟敢捋取老虎须。

【赏析】

《全唐诗》卷六二五收录此诗,题下自注云:“市人有弄虎者,儿辈请观饲以豚蹄,睹其攫噬戏作四绝句。”据李商隐《为崔大夫论放走一虎致咎书》:“今有人于都市中弄猛兽者,小儿辈观之,见其搏噬,辄喜而笑,或投之以果。是知猛兽未发,虽在深密,尚惧惊骇,况当出柙乎?今此人等,不虑猛兽之发,反笑猛兽之去,岂不异哉!”可知“市人”是指那些豢养猛兽的人。

这首诗首两句写市人看虎崽戏耍,认为它们很可爱。第三句则写虎崽长大了以后,将给豢养它的人惹麻烦,甚至可能危及性命。末两句写虎崽虽然年幼无知,却已经懂得了人的厉害,所以不敢再捋老虎的须了。

这首诗用生动活泼的口语写出虎崽的天真可爱和它的稚气可憎。诗中的虎崽被比做“小于菟”,即小老虎,这从“眈眈出柙”句中可以体会出来;又把虎崽说成“犹意他年见画图”,则从侧面表现了虎崽的稚态可掬。诗的第三句,作者用了“犹意”、“见画图”这样一些字眼,把虎崽拟神化了,表现出虎崽的稚气可爱。但是,诗人接着就从正面加以否定:“养汝由来得无患,却惊赤手竞编须。”这里说的是虎崽虽然年幼无知,却已经知道了人的厉害,所以才不捋老虎的须了。

这首诗在艺术上最值得称道的是它善于抓住生活中的细节,通过具体而生动的细节描写来揭示事物的真相。例如,“眈眈出柙”,“犹意他年见画图”,这些句子都十分形象地写出了虎崽的稚态可爱。另外,这首诗也善于运用对比手法,使事物的形象更鲜明。例如,“犹意他年见画图”与“却惊赤手竞编须”两句,前一句写出虎崽的稚气可爱,后一句写虎崽的可怕危险。这种对比,使诗句更有情趣,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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