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浦天作秋,清溪风更清。
三宿不忍去,山以齐为名。
天台李御史,倾盖即钟情。
怜我峡中归,笑谈洗枯荣。
携壶上翠微,举首望赤城。
相期老岩壑,便欲遗簪缨。
赠我十首诗,字字工且精。
从今似杜老,对酒怀李生。
何当细论文,万户侯可轻。
子长和诗并馈饮食再用泛清溪韵
介绍
子长和诗并馈饮食再用泛清溪韵’ 是一首出自宋代诗人张耒的《寄李端叔书》的诗句。全诗如下:
子长和诗,并馈饮食,又用泛清溪韵,感旧怀人之意甚深。然余以不肖,何足以当此?然情之所钟,不能自已也。故作此篇以奉答。
子长自少孤贫,笃志力学者,其为文敏速若宿构,虽老不衰,其学无所不通,其言有补于世,而亦未尝专以辞赋见长。余尝谓文章无过古人,惟其气盛而不衰尔。方其盛时,固已如日出之阳,不可迫视;及其衰也,如夕阳之颓墙。虽欲为继往之作者,犹有难焉。况今之作者,皆后生小生,未及见其盛时者也。
夫文章之作,非特传之空言而已也。吾昔游京师时,见公卿贵人多喜宾客之士,而士大夫之在公府者,率能折节下士,与之言无不入。及归田里,则宾客绝迹矣。岂非文章之累哉?虽然,文章固有累哉?吾观古之人,如贾谊、晁错、刘向、扬雄之徒,皆有才高而奇伟,然卒困穷以没。使贾生不为西汉臣子,而邹阳、枚乘之徒,亦岂至于相与同传哉!然则文章之累,果何如哉?盖天下之事有难易否塞,而文章之为累,亦有难易与否焉。
夫文章之为物,大矣哉!人之才力有限,而所蓄积于中者无穷。是以君子贵乎养心也。养心之道,莫大于静也。静则理得其性,而心自充矣。是以圣人贵乎无欲也,无欲则虚矣。虚则明,明则通天下之志,而万物之情无所匿矣。故孟子曰:“充实之谓美。”又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此五者,所以为治天下国家之大本也。而文章之用心,亦可以知矣。
夫文章之作,其道有三:一日因物付托,二日缘情敷采,三曰触类旁通。因物者,如风木之音,鸟兽之歌,草木之花实也,皆天地自然之物也,而人得以寓其性情于其间,以为文章之用。缘情者,如男女之慕悦,朋友之间相得也,皆人伦常情也,而文亦得以寓其性情于其间。触类者,如风木之声,鸟兽之歌,草木之花实也,皆有声有态也,而人亦可以因之以触类旁通也。三者虽不同,而要归于一而已矣。
夫文章之为用也,岂独见于当时之事而已哉?抑亦在于不朽也。是以古之人,皆以文章垂名于后。如孔子之删述六经,屈原之作离骚九章,左丘明之传春秋,司马迁之作史记,班固之著汉书,颜渊之记论语,子云之赋七发,枚乘之赋七发,司马相如之赋子虚上林,太玄经之赋皇矣等等皆是也。然而文章之作,亦各有所长,或长于叙事,或长于议论,或长于抒情,各以其所能见其才力之所至。后世之人得而读之,亦知其为人之所以为者,而亦可以见其文章之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