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承佳赠浮实甚矣谨再用韵酬赠

尝遍诸方五味禅,不须鼻孔便撩天。
自应猊座长垂手,只许巢云暂息肩。
世外岂无羊氏鹤,人间多滞禹门鲜。
便当勉为众生起,趁取灵芝三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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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这是一首酬赠诗,作者是明代文学家张岱。这首诗的内容是:

昨日承佳赠浮实甚矣谨再用韵酬赠

昨蒙赐大书,字字珠玑,如在目前。余亦自念:有生不如无生。然此非吾徒所宜言也。仆性疏懒,老不能作远游;而山中又复无斧斤之利,惟日涉江海以自适。故其为物,多从绝壑来,非人间所有。

一日与客同出,见一古松偃仆道旁,枝干槎桠,高不中人;而叶密千层,绿荫如盖。客曰:“子能画之乎?”余曰:“吾将画之。”客曰:“子之工,未易以传也;而子欲画者,将以遗世乎?”

余曰:“子何知予心?虽然,子善观我图。当知其不能以遗世也。予之所谓遗世者,非谓屏弃万事不问也,青萍之剑可断犀象,顾奈何以是遗乎世?余生平于世未始以一物遗之也,独于此松耳。彼偃仆道旁,则有所因;若植杖石隙,则无所依。故虽子善观之,犹将有问也夫!且天下岂有易于致手者哉!

客曰:“子何以言之?”余曰:“松本无所附丽,而仆以为有异于众木者,非他木之所能对。故尝好写之。今兹得良友而为之写真,固亦偶然,然亦天趣云尔。仆之所见,止此而已,更无他矣。”

客曰:“噫!子真有意于斯者耶!”余曰:“意者果有在也,然吾何意于斯哉?意者果无心于斯哉?苟无意于斯,则松之既死,而仆亦不能以是求慰于心也。故虽图之而志不在是。若有意于斯,则松之不可动矣。而必欲图之,是直桎梏其天机,而听役于人者也。天地之大,何所不尽?而必欲专为此物耶?则天下之宝尽在我矣。”

客曰:“嘻!子言何高也!虽然,吾闻子善画松,而不闻子善画人。人之于世,固有所不能遗者,岂独松也哉?”

余曰:“子之论亦是。然而吾非谓人不可以遗也,特谓人不可以随也。使子随万物而无我,则吾与子犹一焉耳。使子遗万物而无我,则吾与子犹异也耳。吾与子异则可以相从,吾与子同则不可以相违。故虽吾之所谓遗世者,亦遂不可以相违也。吾与子异则异矣,吾与子同则同矣,同则不离,异则不违。故虽吾之所图者松也,亦遂不可以异也。吾既不可以异于世之人,而又不可以同于世之人。吾既不可以异于世之物,而又不可以同于世之物也。是以吾之所谓存者,又乌有是哉?吾与子异,子不能违也。吾与子同,子不能违也。吾既不可以异于世之人,而又不可以同于世之人。吾既不可以异于世之物,而又不可以同于世之物也。是故吾宁取不为而去,宁取不就而来。”

客人听了这话之后,不禁赞叹不已。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古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 这大概就是说的这种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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