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周得天下,乱臣才十辈。
王纲一解纽,政教何茫昧。
宣尼抱麟泣,此意谁能会。
从来六籍灰,文风委蒿艾。
穷兵尚专征,岂识包桑计。
故国悲黍离,日落寒云翳。
吾闻昔盛时,蓂荚生尧砌。
【注释】
①和:应和。彦远:人名,即王彦远。叶:同“协”,合韵。②姬周:指西周,因周朝为姬姓之国。③乱臣:指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④解纽:指周王朝政权瓦解。⑤宣尼:孔子的字,孔子是春秋时期鲁国人。⑥文风:这里指儒家经典。⑦六籍:指《诗》、《书》、《礼》、《易》、《乐》、《春秋》六种经书。⑧蒿艾:草本植物,形容荒芜。⑨包桑计:指安抚百姓的策略。⑩故国:指自己的国家。⑪黍离:古代乐曲《诗经·王风》,后用以表示悲伤。⑫蓂荚:一种吉祥的草,传说中预示帝王登极。⑬尧砌:传说中尧帝在位时,有蓂荚落在尧帝宫殿的台阶上。
【赏析】
此词作于宋徽宗政和七年(1117)二月。作者当时任太学正。词的上阕写天下统一,但统治阶级却荒淫无道;下阕抒发自己对国家的忧愁,并借古人典故抒发自己的忧国之情。全词语言质朴而感情深沉,具有很高的思想价值。
“姬周得天下”四句。意思是说,周王朝建立之初,天下大乱,但经过周公、孔子等一批贤人的治理,很快使天下太平。然而,当周王朝政权一解之后,就再也无法收拾局面了。
“王纲一解”两句。意思是说,周王朝的政权瓦解后,政治上的混乱,道德上的沦丧,真是茫昧难辨。
“宣尼抱麟泣”三句。意思是说,孔子在周王朝灭亡时抱着麒麟痛哭流涕,他这种悲痛的心情,又有谁能体会得到呢?
“从来六籍灰”三句。意思是说,自从周王朝灭亡以来,《诗》、《书》、《礼》、《乐》、《易》、《春秋》等六经书都成了废纸,文化学术也遭到了摧残。
“穷兵”两句。《论语·泰伯》:“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孔颖达疏云:“如有人用我为政,我将为东周之主也。”这是孔子说的一句话,作者在这里用它来比喻自己。意思是说,如果统治者不体恤民力,一味穷兵黩武,那就不会有好结果。
“故国”两句。意思是说,想到自己的国家遭受战乱的破坏,心中不免悲怆,就像日落时分寒云遮住太阳一样。这里的“故国”指的是北宋王朝。
“吾闻昔盛时”三句。意思是说,听说昔日的盛世时代,天上的星辰都有吉祥的变化出现。这里的“盛时”指的是北宋王朝。作者在这里用这个典故来抒发自己对北宋王朝的忧虑。
“蓂荚”两句。意思是说,据说当年尧舜禹治世之时,天上的蓂荚生在尧帝的台阶上,这预示着天下将有圣人出现。
最后三句的意思是说,作者听到过去盛世时代的一些征兆后,不禁感慨万分。
这首词表达了作者对北宋王朝的忧虑和希望,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现实的黑暗和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