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青冥风露寒,袁宏何处见东山。
偶从赤壁矶前路,拾得瑶台月半弯。
一笑恍疑蕉下鹿,三生今识树中环。
西风箧笥凄凉日,又是人间梦大还。
【注释】
袁宏:三国蜀人,字景戎。东山指隐居在东边的山上(即东山隐士)。
瑶台:传说中仙人所居的宫殿。月半弯:指月牙儿。
蕉下鹿:典出《晋书·郭璞传》,郭璞曾梦见一只鹿在蕉树下吃草,后成为名士风度的象征。
三生:佛家用语,指前世、前生和再生。树中环:指树根。
大还:指佛经中的“大涅槃”或“大还灭”。
【赏析】
这是一首咏赠诗。作者以清丽婉约的语言描写了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并抒发了自己对友人的深厚情谊及自己渴望超脱尘世的愿望。
首句写夜晚风露之寒,暗示时间已到午夜,而诗人此时正独自坐在书房里苦苦地构思着什么。接着,笔锋一转,用一问句引出下文,说不知袁宏何处才能见到隐居东山的友人呢?言外之意是感叹袁宏已经远离红尘,遁入深山之中。
接下来两句则从侧面写袁宏的隐居生活。他从赤壁矶前路拾得一把半弯的月亮扇,这月亮扇与一般的扇子不同,它上面刻有嫦娥奔月的故事,而且还是半弯的。可见,袁宏的生活是清苦而又清雅的。
第三句写两人相会的情形。他看到袁宏,恍如看到了梦中所见的“蕉下鹿”,于是不禁笑出声来。“蕉下鹿”典出《晋书·郭璞传》,据说郭璞曾梦见一只鹿在香蕉树下吃蕉,后来成为名士风度的象征。此处用以形容袁宏的风采潇洒、高雅脱俗。
诗又写了两人相识的情况。他们虽然只相识了三生三世,但却如同亲朋故知一样亲密无间。这里运用了神话传说,把两人的相识过程写得十分浪漫、神奇。
最后两句则是全诗的收束。“西风箧笥凄凉日”,意谓秋风萧瑟,凄冷的阳光洒满衣箱;“又是人间梦大还”,则是说又是一年轮回,人生又回到了起点。这里的“大还”是指佛教术语,表示一切众生都回归到了最初的本原状态。诗人在这里用“大还”二字表达了自己对于名利富贵的厌倦以及对于自由自在生活的向往之情。同时,也流露出了对自己命运的无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