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行行过峡山。
登山望所思,大科霄汉间。
霄汉岂云远,见之在不迁。
纷纷怅离别,浩浩元同天。
【注释】
重行:多次经过。峡山:地名,在今四川境内,相传为屈原放逐之地。
大科:即北斗,星座名。霄汉:天空。岂云远:难道是遥远的。见之在不迁:指天上星宿的位置是不会变的。纷纷:众多貌。怅离别:惆怅、感伤地离别。浩浩:广大的样子,形容天无边无际。元同天:原指天与水一样相连不断,这里用以比喻天和人的感情是相通的。
【赏析】
此诗作于诗人归福山途中。诗中通过描写诗人在归途上重游旧地时所见所感,抒发了对友人的怀念之情。全诗语言质朴,意境高远,风格清新自然。
首句“行行重行行”,写诗人在归途中重走旧路的情景。诗人从长安出发,一路西行至成都(古称益州),然后北渡岷江,经松潘,再往北,经茂县、松潘,再往西,过汶川、都江堰,最后由映秀湾南岸进入山区。一路上重走了许多地方,可见路途遥远,旅途艰辛。但诗人并未因此而止步,而是继续前进。次句“行行过峡山”,写诗人经过险峻的峡谷地带。据《太平广记》,峡山即今四川汶川附近岷江上的剑门关,是蜀地著名的险要之地。诗人在这里重过,说明他的行程已到四川境内。第三句“登山望所思”,写诗人登上高山后眺望远方,寻找自己的思念对象。“所思”当指友人方时素,因当时诗人正途经方家所在的福山。第四句“大科霄汉间”,写诗人仰望天空,发现北斗七星就在眼前。“霄汉”是指天穹,这里用来指代天空。古人认为天体运行有一定的规律,如北斗七星的排列,每七年便绕一周天。诗人说北斗星虽然在天上,位置却不会改变。这既是对自然界运行规律的一种概括,也是对人生命运的一种哲理性总结。第五句“见之在不迁”,写诗人看到天上的北斗星虽在天而位置却不变。这是诗人运用象征手法,进一步强调天体运行有规律、位置不改变的道理。第六句“纷纷怅离别”,写诗人在高山上望着朋友所居之地而感到惆怅不安。“纷纷”是众多貌,形容朋友众多,也指朋友相聚时的欢乐景象。“浩浩元同天”,写诗人看到天地相连、浩瀚无垠的天宇而感慨万千,认为人和天是相通的。
本篇是一首抒情诗。它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深切怀念之情。诗中以“望所思”为线索,写了诗人在归途中的多次回首,表现了他对于友人的深深眷恋。前四句写景叙事,后四句抒情,结构严谨,层次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