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有奇竹,其实大如斗。
万苞仅一粒,华芳播九有。
地幽凤不到,芳亦竟不朽。
山翁窃一服,皓发变玄首。
青皇赞其神,召使备职守。
将权岂不雄,永愧穷独叟。
【注释】
谩兴:即“漫兴”,闲适的兴致。东山:指隐居在东山的诗人自己。奇竹:指竹中的奇花,即竹节上长出的花。华芳:这里指花朵。九有:九州大地。地幽:环境幽静。凤:指凤凰鸟,这里比喻高贵的人。一服:服用。皓发:洁白的头发。变玄首:变白了头发。青皇:指春天的神灵。赞:称道,称赞。将权:掌握权力。岂:难道。永愧:永远惭愧。穷独叟:指孤独终老的人。
【译文】
东山上有一株奇特的竹花,它的果实大得可以与斗相媲美,万苞中仅结一粒,它那美丽的花朵却遍布九州大地。这株神奇的竹子生长在幽静的地方,连高傲的凤凰都不愿来栖息,但它的花却是永恒的芬芳,永远不会凋谢。隐居山中的诗人偷偷地服用了它的花,他的头发竟由白变黑,变得像年轻人那样乌黑光亮。春神赞美着它的神奇功效,于是将它叫来担任重要的职务,掌管万物。诗人心中明白自己掌握的权力是巨大的,但却总感到羞愧不已,因为他是一位孤独的老人啊!
【赏析】
这首咏物诗写东山竹花,赞美其神奇功效和美好品德。全诗以竹花自喻,借竹花之不朽、不骄、不矜、不贪、无求等品质表现了自己清高、淡泊、宁静、淡远的人格理想和精神追求。
首句“东山有奇竹”点题,交代竹花生长的地方——东山。次句写竹花,说它果实大得像斗一样。三句写竹花的妙处,说它虽然万朵花只结一个果实,但它的美丽却能遍照九州大地;四句写竹花的品格,说它生长在幽静的地方,连高贵的凤凰都不愿来栖息,但它的花却是永恒的芬芳,永远不会凋谢。五六句写诗人得到这种竹花后的反应和变化。七句“山翁窃一服”,说明诗人从中得到的好处,也表明自己虽受恩惠但并不贪恋。八句写自己虽然掌握了权力,却感到十分羞愧。因为自己是一个孤独的老人,所以感到无颜面对那些高官显贵。
诗中运用拟人手法,把竹花写得有情有义、可亲可爱、可爱可亲;同时,又通过对比手法,写出了竹花的美德和诗人的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