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龙声促禁钟连，四表同瞻尺五天。
夜色浓分仙掌露，春云遥接御炉烟。
凤韶乍听虞廷奏，鸟道犹惊蜀国弦。
南北驱驰无寸补，且从列戟祝尧年。
【解析】
- 这首诗是诗人于大历六年（771年）在长安作的。辛巳，指农历正月初九，即冬至后的第十九日。元日，即元旦，古人称正月初一为“元日”。诗题一作《元日》，但诗中未出现元字。首联写景。诗人以铜龙声促、禁钟连鸣起势，点明时序，渲染了节日的气氛。次联写望。“四表”，指四方极远之地；“尺天”，极言距离之远。诗人从长安遥望远方，看到四表同睹，寸天相连，天地相接，宇宙无穷，从而感叹人生渺小，岁月流逝。三联写听。夜深人静，听到凤韶之乐。“虞廷奏”典出《论语·泰伯》篇：“子曰：‘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鸟道犹惊蜀国弦。”典出汉末诸葛亮《前出师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鸾鹄”典出《汉书·礼乐志》：“凤皇来仪，鹑𫛶在囿。”这里借喻唐玄宗的“凤韶”乐曲。“蜀道”典出《后汉书·西蜀公孙述传》。蜀地山险，道路崎岖，诸葛亮曾自比于蜀国之人，其子诸葛瞻亦如此。“蜀国弦”即蜀人之弦，比喻音调悲切。“鸟道犹惊蜀国弦”意谓听到“鸟道”之乐，使人如惊于蜀国之弦。“南北驱驰”典出《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汉武帝命李广利率兵击匈奴，广利率部深入漠北，被围困于陈稀城下，又率军转战于燕代之间，终不能解。后来李广利投降匈奴，汉武帝恨其无功而还，便下令处以弃市。此处暗指南北方的战事。诗人以“南北驱驰”形容自己身处朝廷之中，却未能有所作为，无所补益，只是空负着“尧年”而已。尾联抒情。最后两句写愿祝寿颂圣。诗人以“且从列戟”表达自己虽无寸补，但愿意随百官一起向皇帝祝颂新春。“列戟”典出《汉书·张敞传》：张敞曾任侍御史，为人刚直不阿，不畏权贵。有一次他上殿奏事，皇帝问：“天下安矣乎？”张敞回答：“臣已尽死，尚何安事！”皇帝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说：“愿幸宫掖之间，得望尘慕，沾施蝼蚁之恩。”意思是说：我希望皇上能垂青于我，让我能像蝼蚁一样得到一点好处。这里用来比喻自己的微贱地位。“祝尧年”是祝愿皇帝长寿的意思。尾联用典贴切，含蓄蕴藉，语带双关，既表达了自己的心愿与愿望（愿随百官一起向皇帝祝颂新春），又委婉曲折地抒发了自己内心的苦闷和不满（虽然身处朝廷却无所作为）。全诗构思缜密，对仗工整而自然，语言典雅而含蓄，意境深远而有新意。
诗歌译文：
铜龙的响声急促催动禁钟连响，四表同瞻天地间。夜色浓郁分得仙掌露滴，春天的云彩遥接御炉烟霞。
突然听到凤韶之音在虞廷奏响，鸟儿飞过仍惊蜀国之弦。
奔波忙碌没有一寸贡献，只能从立戟中祝颂尧年。
赏析：
这是一首咏史抒怀诗。首联写景。诗人以铜龙声促、禁钟连鸣起势，点明时序，渲染了节日的气氛。“四表”指四方极远之地；“尺天”极言距离之远。诗人从长安遥望远方，看到四表同睹，寸天相连，天地相接，宇宙无穷，从而感叹人生渺小，岁月流逝。次联写望。“夜色浓分仙掌露”，指夜深月明，月光洒满仙人的掌托之处。传说月中有桂树，月圆之时有仙童玉女在捧桂酌酒，饮毕把剩下的一半放在掌上化为明月，故称“仙掌”。这一句是写诗人在夜晚遥望明月，想到人间的美好时光，也想到了国家的兴亡盛衰。“春云遥接御炉烟”，是说春意盎然的早晨，远远望去天空中云彩与天上的香炉烟雾相连，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这一句是写诗人在清晨遥望朝阳初升，想到国家的未来前景，也想到了自己的前途命运。“凤韶”典出《论语·泰伯》：“子曰：‘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鸟道犹惊蜀国弦”，是说听到凤韶之乐，使人如惊于蜀国之弦。这两句是说诗人听到凤韶之音，想到历史上伟大的贤臣良将，为国家做出的贡献，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遭遇。“南北驱驰无寸补”，是说虽然身居朝廷，却未能有所作为，无所补益。这一句是说自己虽然奔走于南北各地，但并未取得任何成就。“且从列戟祝尧年”，是说只能从立戟中祝颂尧年。“列戟”，典出《汉书·张敞传》：张敞曾任侍御史，为人刚直不阿，不畏权贵。有一次他上殿奏事，皇帝问：“天下安矣乎？”张敞回答：“臣已尽死，尚何安事！”皇帝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说：“愿幸宫掖之间，得望尘慕，沾施蝼蚁之恩。”意思是说：我希望皇上能垂青于我，让我能像蝼蚁一样得到一点好处。这两句是说自己虽然身处朝廷，但并未取得任何成就。“祝尧年”是祝愿皇帝长寿的意思。“南北驱驰”典出《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汉武帝命李广利率兵击匈奴，广利率部深入漠北，被围困于陈稀城下，又率军转战于燕代之间，终不能解。后来李广利投降匈奴，汉武帝恨其无功而还，便下令处以弃市。此处暗指南北方的战事。这一句是说自己虽然身居朝廷，却未能有所作为，无所补益。尾联抒情。最后两句写愿祝颂圣。诗人以“且从列戟”表达自己虽无寸补，但愿意随百官一起向皇帝祝颂新春。“祝尧年”是祝愿皇帝长寿的意思。尾联用典贴切，含蓄蕴藉，语带双关，既表达了自己的心愿与愿望（愿随百官一起向皇帝祝颂新春），又委婉曲折地抒发了自己内心的苦闷和不满（虽然身处朝廷却无所作为）。全诗构思缜密，对仗工整而自然，语言典雅而含蓄，意境深远而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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