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去辽城鹤不归,南来汾水雁犹飞。
玄黄残血三灵哭,苍白浮云万念违。
入世功名貂尾贱,过江风物蟹螯肥。
干戈满地吟梁父,未合隆中老布衣。
【注释】
辽城:古地名,今辽宁辽阳。
汾水:黄河支流,在山西省中部。
玄黄:古代指代黑、红、黄色相杂的战乱景象。
苍白:白色。
浮云:飘忽不定的天空云彩,这里比喻变幻莫测的战争形势。
入世:进入仕途。
功名:名利。
貂尾:汉代官帽上的装饰物,用貂皮制成。
蟹螯(áo xiè ):螃蟹的钳子,这里用来比喻战争的残酷。
干戈满地:指到处都是战争的景象。
梁父:指《梁父吟》诗,是一首悲壮慷慨的诗歌,作者曹植。
隆中:即“卧龙”,指诸葛亮。隆中对是三国蜀汉丞相诸葛亮与刘备的一次对话。
【赏析】
此诗为作者晚年之作,时值金人南侵,诗人忧国忧民,感慨万千,故作此诗以志之。首句“东去辽城鹤不归”,辽城,泛指北方边塞,辽城有鹤,而作者已无鹤归巢了。第二句“南来汾水雁犹飞”,汾水之南,有雁飞,但作者已无雁归巢了。两句一气呵成,笔力遒劲,表达了作者对国土沦丧的悲痛之情。
第三句“玄黄残血三灵哭”,这里指的是金兵入侵中原后的惨状,金兵所到,百姓遭殃,作者对此深感痛心疾首,所以发出“三灵哭”的哀叹。第四句“苍白浮云万念违”,苍天白云,飘忽不定,象征着变幻莫测的战争形势。作者感到万念俱灰,无奈之中发出万念违的悲叹。
后四句“入世功名貂尾贱,过江风物蟹螯肥”,入世功名,指当权者为了个人私利而置国家民族于不顾,这使作者倍感痛心;过江风物,指作者离开南宋后,来到江南的生活。这里的蟹螯肥,是指江南水乡生活富庶,作者对此颇为满意。但是这种富贵生活却使作者想起当年抗金复国的壮志豪情,如今只能落得个“老布衣”的地步。
最后一句“干戈满地吟梁父,未合隆中老布衣”,作者以梁父吟来表达对金人的仇恨,但这种仇恨并不能改变他作为“布衣”的身份。他希望有识之士能出来挽救危局,而不是像自己这样空有一腔热血而无从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