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一夜嘶严风,鸡鸣霰集寒镫红。
平明径问信阳道,风花飒沓云溟蒙。
凌兢驴影冻欲死,虽有健步难为工。
客言河北艰难至,河冰十月声琤琮。
太行雪片大如席,飞狐倒马谁能穷。
劝君爱此琼贝色,此行所历将毋同。
江淮咫尺动愁绝,轻烟点鬓如飞蓬。
眼明竹树尚历落,手掇沙石皆玲珑。
汝南城郭在何处,回首不见关南东。
凭陵荆楚压淮蔡,青山一发来天中。
冥厄塞前聚虎穴,嵖岈峰里留蚕丛。
当年封狼据平地,长戈快戟森刀弓。
悬瓠池边寂不备,坐令鹅鸭参军容。
英雄闲道颇制胜,要与夜雪成奇功。
豪吟对此意飞动,举杯一笑惊长空。

【注释】

  1. 信阳:今属河南。
  2. 关门一夜:关门即关门山,在今河南信阳西南。
  3. 严风:猛烈的寒风。
  4. 鸡鸣霰集:指天刚破晓时,鸡叫,雪花便纷纷扬扬地落下。
  5. 寒镫红:指天刚破晓时,灯笼也显得有些发红。
  6. 平明径问:早上的时候去询问。径,小路。
  7. 信阳道:通往信阳的路。
  8. 飒沓:纷杂的样子。
  9. 凌兢驴影:形容天气寒冷,冻得像要死的驴子的影子。凌兢,形容极度寒冷。
  10. 难为工:很难走得快。
  11. 客言:客人们说。
  12. 河北:指黄河以北地区。
  13. 河冰十月声琤琮:河水结冰的声音像玉石相撞那样清脆。
  14. 太行雪片:指山西太行山区的大雪。
  15. 飞狐倒马:形容山上积雪厚,象狐狸倒立和老虎卧着那样难以攀登。
  16. 琼贝色:玉的颜色,这里泛指白色。
  17. 此行所历将毋同:此行所经历的(风景)不会相同。
  18. 江淮:指长江下游一带及淮水以南地区。
  19. 咫尺:很近。
  20. 轻烟:指薄雾。
  21. 眼明竹树:眼睛明亮,看见竹树依然清晰可见。
  22. 手掇沙石:用手捧起沙子和石头。
  23. 嵖岈峰里留蚕丛:嵖岈山上留有传说中的蜀王蚕丛遗迹。
  24. 当年封狼据平地:当年曹操曾据守平地,即今天的河南省许昌市。
  25. 长戈快戟森刀弓:长戈、短戟、利刃和弓箭等武器。
  26. 悬瓠池边寂不备:悬瓠县附近有一个大池子,平时很少有人来游玩。
  27. 坐令鹅鸭参军容:让鹅鸭们参加宴会,自得其乐。
  28. 英雄闲道颇制胜:指英雄们在闲暇之余也颇有成就。
  29. 要与夜雪成奇功:要和夜雪一起创造奇迹。
  30. 豪吟对此意飞动:豪情壮志,对这种景象感到兴奋和激动。
  31. 举杯一笑惊长空:举杯痛饮,放声大笑,使天空都为之震动。
    【赏析】
    这是一首纪行诗,记叙诗人从信阳县出发后一路行程所见的景物以及感受。
    首联“关门一夜嘶严风,鸡鸣霰集寒镫红。”是写关山之景,以“关门”点题,说明此诗写的是作者从“关门山”出发后的所见之景。“关门”即今河南信阳南的武胜关山,因山势险峻,故名。“关门一夜”句,是写关门山上夜晚的景色,严风凛冽,天寒地冻,而当夜幕降临时,天还未亮,鸡就报晓了,这时飘落的雪花就像无数个小小的珍珠一样。这两句写出了关门山之夜的严寒,以及天亮时的景象,为下文作铺垫。
    颔联“平明径问信阳道,风花飒沓云溟蒙。”写天亮时的情形。“平明”,黎明之时,天色渐明。“径问”是打听的意思,“信阳道”指的是通往信阳的路,也就是诗人所走的路线。“飒沓”指纷杂的样子。这句是写诗人早晨起床后,沿着小路去询问如何前往信阳的路途中所见的情景。“风花飒沓”是形容风中夹带着雪花纷乱飞扬。“云溟蒙”是指云雾弥漫,遮蔽了太阳。这两句是写诗人在凌晨出发,沿途看到的景色:天色渐明,道路蜿蜒,雪花随风飞扬,云雾弥漫天际。
    颈联“凌兢驴影冻欲死,虽有健步难为工。”是写路上所见的景色。“凌兢”是形容非常寒冷的样子,“驴影”即驴影子。这两句是说,因为天气极冷,所以驴的影子也冻得像要死了一样;虽然有健步如飞的人,但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也很难走得太快。这两句话通过对比,生动地描绘出了当时恶劣的天气条件和诗人艰难的行走情景。
    尾联“客言河北艰难至,河冰十月声琤琮。”“客言”是客人的话或说法,“河北”是指黄河以北地区,这两句是说,客人说那里路途艰险,而且黄河上的冰封已经持续了十个月了,声音响亮而有节奏。“琤琮”是形容冰块撞击的声音。这两句是说,诗人听到有人说那里的路途艰险,而且黄河上的冰封已经持续了十个月了,声音响亮而有节奏。这两句是对前面所写景色的进一步描绘,突出了当时的自然环境恶劣,以及诗人对这种环境的艰苦经历的感受。
    整首诗用简练的语言描绘了诗人在信阳地区的所见所感,生动地展现了当时严酷的自然条件,以及诗人在这种环境下艰难行进的过程。诗中运用了许多形象生动的比喻和描写,使得读者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当时的自然环境和诗人的心情,增强了诗歌的表现力和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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