髹饰何堪尔,人形亦偶然。
无端增点染,转拟混媸妍。
狞许村騃畏,娇容妇媪怜。
谁知真面目,遮却在君前。
【注释】
假面:戏曲表演时用的面具。
髹(xiū)饰何堪尔:漆皮的装饰又怎能承受得了呢?
人形亦偶然:人的形体也是偶然形成的。
无端增点染:没有原因地增加了一些颜色。
转拟混媸妍:反而让人把美丑混淆了。
狞许村騃(nīng xǔ cūn lài)畏:狰狞凶恶的村姑见了就怕。
娇容妇媪怜:美丽的容颜让妇女和老人都怜悯。
谁知真面目,遮却在君前:却不知自己的真面目,只因为害羞而在你面前遮掩。
【赏析】
此诗作于元代,是元代戏曲家关汉卿的代表作之一。诗为《关汉卿》一折中唱词。“假面”就是戏剧中的面具,“假面”二字即暗示着剧中人物的身份。全诗以戏谑的口吻,描写了一个因爱而羞的女子的形象。
首句“髹饰何堪尔,人形亦偶然”,说的是漆皮装饰虽然华贵,但人的形体却是偶然形成的。这既指面具的制作,也暗含着剧中人物的命运。“无端增点染,转拟混媸妍”,意思是说,没有什么原因,就增加了一些颜色,反而使人把美和丑混淆了。这里既指面具上的颜色之乱,也比喻剧中人物的复杂性格,以及他们之间纷繁的关系。
“狞许村騃畏,娇容妇媪怜。”两句说的是,那些凶悍的村姑见了就害怕,而美丽的妇女和老人则怜悯不已。这里既指面具上的各种形象,也借指剧中人物的不同性格。“谁知真面目,遮却在君前。”意思是说,人们不知道真正的面目,只是躲在你的面前不敢露面罢了。”
这首诗用诙谐幽默的语言,写出了戏曲舞台上人物复杂的心理和多变的性格,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某些现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