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身轻蝉翼,弱冠忝嘉招。
在疚妨贤路,再升上宰朝。
猥荷公叔举,连陪厕王寮。
长啸归江山,拥耒耨时苗。
幽谷茂纤葛,峻严敷荣条。
落英陨林趾,飞茎秀陵乔。
卑高亦何常,升降在一朝。
徒恨良时泰,小人道遂消。
譬如野田蓬,斡流随风飘。
昔倦都邑游,今掌河朔徭。
登城眷南顾,凯风扬微绡。
洪流何浩荡,修芒郁岧峣。
谁谓晋京远,室迩身实辽。
谁谓邑宰轻,令名患不劭。
人生天地间,百年孰能要。
颎如槁石火,瞥若截道飙。
齐都无遗声,桐乡有馀谣。
福谦在纯约,害盈由矜骄。
虽无君人德,视民庶不恌。
微身轻蝉翼,弱冠忝嘉招。
在疚妨贤路,再升上宰朝。
猥荷公叔举,连陪厕王寮。
长啸归江山,拥耒耨时苗。
幽谷茂纤葛,峻严敷荣条。
落英陨林趾,飞茎秀陵乔。
卑高亦何常,升降在一朝。
徒恨良时泰,小人道遂消。
譬如野田蓬,斡流随风飘。
昔倦都邑游,今掌河朔徭。
登城眷南顾,凯风扬微绡。
洪流何浩荡,修芒郁岧峣。
谁谓晋京远,室迩身实辽。
谁谓邑宰轻,令名患不劭。
人生天地间,百年孰能要。
颎如槁石火,瞥若截道飙。
齐都无遗声,桐乡有馀谣。
福谦在纯约,害盈由矜骄。
虽无君人德,视民庶不恌。
【注释】
①微身:形容自己身材矮小。轻蝉翼:形容自己身体轻盈,像蝉翼一样。弱冠:指二十岁。忝(tiǎn)嘉招:惭愧地接受朝廷征召。
②在疚:指因病在家休养。妨贤路:妨碍了贤人的仕途。再升:指再次被提升官位。上宰朝:指朝廷中高级官员的位置。
③猥:辱。公叔举:指举荐自己的人。连陪:接连陪伴。厕王寮:指与王僚同列。王寮:泛指朝廷中的官员行列。
④长啸:大声呼唤。归江山:回到家乡。拥:拿着。耒耨:农具,此处代指耕作。时苗:适时种植的庄稼。
⑤幽谷:指深山老林。茂纤葛:茂盛的葛藤。峻严:高峻严肃。敷荣条:布满草木枝条。
⑥落英:落花。陨:落下。林趾:树木的枝丫之间。飞茎:飞动的茎杆。秀陵:高大的山峰。
⑦卑高:地位的高低。亦何常:有什么固定不变呢?升降:指升官或降职。在一朝:指在短期内。
⑧徒恨:只是后悔。良时:好的时节。泰:太平、兴盛。小人道:指为非作歹的行径。遂消:消失。
⑨譬如:好比说。野田蓬:野草,比喻没有根的人。斡流:随水流而转。随风飘:随风飘荡。
⑩昔倦都邑游:过去厌倦了都城的官场生活。今掌河朔徭:现在执掌着河朔地区的政务。河朔:指黄河以北的地区,古代称河南之地为“河内”,河北之地为“河朔”。徭:徭役,指治理政务。
⑾登城:登上城墙或城楼。眷南顾:依恋南方。凯风:胜利之风,这里指战胜敌人后回师凯旋的风气。扬微绡(xiāo):飘扬着胜利的喜悦。
⑿洪流:大江大河。浩荡:水势盛大的样子。修芒:高大茂盛的草木,也指山峰。岧峣(yáo qiáo):高峻挺拔的样子。
⒀齐都:齐国京都临淄一带。无遗声:没有流传下什么好名声。桐乡:春秋时期鲁国的一个邑名,在今山东省定陶县北,有美丽的自然风光和丰富的文化内涵。余谣:留下的赞美诗篇。
⒁福谦:谦虚谨慎。纯约:纯洁朴素的德行。害盈:贪欲过多。矜骄:骄傲自满。
⒂虽无君人德:虽然缺乏君王治国的才能和德行。视民庶(shù mǐ):对待百姓和百姓的期望。视:看待。庶:众多,百姓的意思。不恌(huá):不宽裕、不节俭。
【赏析】
这是一首咏怀诗。诗人以自谦自责的口吻抒写自己从官场退隐后的闲适生活以及内心感慨。全诗可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写自己退职后的闲适生活;第二部分抒发对政治生涯的失望与不满;第三部分表达出因政治失意而产生的孤独感;第四部分则抒发了自己对于人生的深刻理解及对名利看得很淡的态度。
首联“微身轻蝉翼,弱冠忝嘉招”,说自己身躯矮小如同蝉翼一般,二十多岁就被举荐做官,实在是感到惭愧。颔联“在疚妨贤路,再升上宰朝”,说自己因病在家修养,再次被提升做官,心中十分愧疚。颈联“猥荷公叔举,连陪厕王寮”,“猥”是谦辞,表示自己很荣幸得到举荐。“连陪”是说接连陪伴王僚一起任职。尾联“长啸归江山,拥耒耨时苗”,说自己回到家乡种地,用锄头耕地,照料庄稼。“拥耒耨时苗”即手持锄头耕种庄稼,时苗指的是及时耕种庄稼,以免错过播种季节,影响收成。这两句写出了退隐后生活的艰辛和无奈,表达了诗人内心的孤寂和惆怅,同时也透露出他对自己能够安于清贫生活的一种满足感。
第二联“幽谷茂纤葛,峻严敷荣条”,写自己在深山老林里种植茂盛的葛藤,高峻肃穆布满草木枝条。这两句表现出诗人隐居山林的生活态度,同时也流露出一种孤独寂寞的感觉。颈联“落英陨林趾,飞茎秀陵乔”,“落英”是落叶的意思,“陨”是落下的意思,“林趾”是树木的枝丫之间的意思,“飞茎”是指飞动的茎杆,“秀陵”是高大的山峰的意思。这四句写自己种植的葛藤落下的花瓣飘落在林间树枝上,飞动的葛藤攀爬在高山上生长茂盛的景象,反映出隐居生活的乐趣和诗人内心的宁静与满足。尾联“卑高亦何常,升降在一朝”,说自己的地位高低并不固定不变,晋升还是退隐都在一念之间。这两句表现了一种豁达的心态,也反映了诗人对官场生活的一种厌倦和反感。
尾联“徒恨良时泰,小人道遂消”,诗人叹息自己生不逢时,小人之道不能消除。“齐都无遗声,桐乡有余谣”,意思是说齐国京都临淄一带没有留下什么好名声,只有桐乡还有美好的传说故事和赞颂之声。这两句写出了诗人对政治失意的感慨之情以及对名利看得很淡的态度。尾联“福谦在纯约,害盈由矜骄”,说即使没有君王治国的才能德行,对待百姓也要谦逊谨慎,贪欲过多是因为骄傲自满造成的伤害。这两句进一步表达了诗人对于名利看得很淡的观点,同时也体现了诗人对自己能够安于清贫生活的一种满足感。
这首诗语言朴实无华,情感真挚深沉,通过描写自己退职后的闲适生活,抒发了对政治失意的感慨和对功名利禄的淡泊态度,表达了诗人内心的孤独与寂寞以及对于人生的一种深刻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