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路,孤舟重往还。
绕身新眷属,举目旧乡关。
事去唯留水,人非但见山。
啼襟与愁鬓,此日两成斑。

【注释】

汴河路:指由河南开封往南流的汴河。汴河,又称汴水,发源于今河南洛阳市附近,流经开封、商丘等县境,至江苏徐州入淮河。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即三十年前在汴河路时。

孤舟重往还:指三十年前与汴河相遇时,只有一叶小舟往来,而今则多了许多船只,往来更为频繁了。

新眷属:指三十年间所结识的新朋旧友。

举目旧乡关:指从汴河上眺望故乡,但已不再是当年熟悉的家乡风光了。

事去唯留水,人非但见山:事去,指汴河路的结束或离别;唯留水,指汴河的水流依然如故;人非但见山,指人已不再像过去那样熟悉了;但见山,指现在看到的山是陌生的、不熟悉的。此两句说:虽然人事已非,但汴河依旧,河水依旧,只是人已非昔日之旧。

啼襟与愁鬓:形容悲伤至极而泪水满面的样子。

此日两成斑:指自己因伤心过度,以致双鬓斑白。

【赏析】

《汴河路有感》,唐玄宗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作者任淮南节度使时作,为七律。全诗四联。前二联写“路”和“水”,后二联写“人”和“鬓”。首联“路”和“水”是诗人对汴河的描写,中间两联是诗人对汴河往事的回忆,末联是诗人对自己人生道路的感慨。这首诗以情驭景,借景抒情,情景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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