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暗夕阳尽,孤舟泊岸初。
岭猿相叫啸,潭嶂似空虚。
就枕灭明烛,扣舷闻夜渔。
鸡鸣问何处,人物是秦馀。
【注释】
1.武阳:今属江西。
2.川暗夕阳尽:暮色已浓,四周一片昏暗。
3.孤舟泊岸初:孤舟刚刚靠岸。
4.岭猿相叫啸:猿猴在岭间相互呼应地叫啸。
5.潭嶂似空虚:山崖间的水潭与峭壁仿佛空荡荡的。
6.就枕灭明烛:熄灯就寝。
7.扣舷闻夜渔:听到船舷上扣动渔具的声音。
8.鸡鸣问何处:听到鸡声询问它在哪里。
9.人物是秦馀:这里指诗人自己。秦,这里指江西,因为当时江西人自称“秦人”。
【赏析】
此诗描写了一幅江行图,从傍晚开始一直写到拂晓。全诗写景、叙事、抒情交织在一起,情韵悠远。
首联先写日落天暗,孤舟停泊,接着又写猿声四起,山空水寂。这两句诗用笔极为简洁,却把一个深山古驿、夜幕将临的幽静景象写得历历如画,为后面对渔人的刻画作了很好的铺垫。颈联紧承前句,诗人就着月光来到岸旁,看到岭上猿猴相互应和着叫声不断传来,潭中水声时高时低,像在回荡着什么声音似的。这两句以声衬静,以动衬静,写出了山中之夜的寂静,也写出了诗人内心的孤独。尾联诗人由听猿到闻渔,最后又回到自己的心境上来,他听到远处传来的鸡啼声,不禁自问:“我如今身在何处?”诗人借问自答,表达了自己思乡的情怀。
这首诗是诗人晚年在江西任职时的一首五言律诗。诗中写景、叙事、抒情交织在一起,情韵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