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忽西去,何日返东林。
世路宁磋别,空门久息心。
人烟一饭少,山雪独行深。
天外猿啼处,谁闻清梵音。

【注释】

随缘(佛家语)忽西去:忽然间向西行去。何日返东林:何时能返回到东边的树林中。世路(人世间)宁磋别:人世间的离别岂能久别。空门(佛家语)久息心:佛教寺院,佛祖说法处,僧人修行之所。人烟一饭少:山中人烟稀少,吃一顿饱饭都很不容易。天外猿啼处,谁闻清梵音:天边猿猴啼叫的地方,有谁知道佛寺里清净梵音的声音。

【赏析】

送少微师西行

这是一首送别诗。首句写诗人和友人的离别,次句写对友人归期的关切,后两句写与友人分离后的孤寂之感,全诗语言朴实,感情真挚,富有哲理性。

这首诗是送别诗。从诗的内容看,诗人和友人在分手时,既相互安慰,又相互勉励,希望对方早日归来。但诗人也明白,这种希望是很难实现的,因而不免有点忧虑、伤感。所以诗人在送别诗中,常会寄寓一定的思想内容。这首送别诗就是如此。

首句“随缘忽西去”四字,点明了送别的时间、地点及原因。随缘而西去,即顺其自然之意,说朋友因某种原因要离开了。“忽”字说明友人离开之仓促,没有多少准备。

次句“何日返东林”,是说友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身边来呢?这既是对友人的关切,也是诗人的自问。东林,指佛寺,此处泛指友人所去之地。

第三联:“世路宁磋别,空门久息心。”这二句是说,世俗的人情世故,怎能经得起长久的离别呢?既然要离我而去,就请暂且把俗念放下,专心于佛门吧!这二句是劝慰友人。“宁磋(chōu)”即“怎可”,意谓怎么经得起长久的别离呢!“空门”指佛门。“久息心”是说暂时把尘世的烦恼置之度外。

“人烟一饭少”,意思是山中人烟稀少,一顿饱饭都不易买到。“一饭”是形容很少的食物,极言山中生活的艰苦。这二句是写山中景色和生活状况。

“山雪独行深”,是说大雪覆盖着山路,行人行走艰难。这二句写旅途中的艰险。“山雪”“独行”是突出旅途的艰险。

“天外猿啼处,谁闻清梵音”,是说天边猿猴啼叫之处,谁能听到那佛寺里的清净梵音呢?“天外猿啼”,以景结情,表达了作者送别友人时的孤寂心情。“清梵音”即清净的梵音,这里指佛寺里传来的梵呗声。这二句是借景抒情,表达出一种凄凉寂寞之情。

【译文】

我随缘而西去,不知何日能回到东边的树林。

世俗人情如何经得起长久的分别啊,请暂且把世俗的念头搁置一旁。

山中人烟稀少,一顿饱饭都很难买到,道路崎岖难行。

猿猴啼叫,谁又能听见那清净的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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