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诸孙早相见,子独羁游未识面。
忽骑瘦马夜敲门,始得此郎如小阮。
通都大邑多豪英,乃走穷山访微贱。
匆匆未暇世论文,会看落笔知关键。
【注释】丞相:指唐代宰相房玄龄。诸孙:指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房遗则、房遗善等。刘文卿,作者的朋友,字子真。通都大邑:指长安。乃:于是。
【赏析】这是一首赠别诗,写刘文卿与作者的交往和离别的情景。
前两句是说:丞相房玄龄的子孙中很早就有与我相识的,可是刘文卿却因羁留外地未能见面。这两句以“见”字领起,先叙交谊之厚,然后才说明不能见面的原因。
三、四两句是说:忽然间,他骑着一匹马夜来敲门,使我终于见到了这个像小阮咸一样的人。这里用阮咸比喻刘文卿,突出其人的气质风度。刘文卿身材高大魁梧,仪表不凡,气质高雅,谈吐不俗;他的言谈举止,也显得与众不同,潇洒自如,不拘俗礼。
五、六句是说:在京城的大都市中,有许多英雄豪杰人物,而他却偏偏到穷山僻壤中去寻访那些身份微贱的人。这里通过对比,进一步表现了作者对刘文卿性格的肯定和赞赏。刘文卿为人坦荡无私,胸怀磊落,志趣高远,不慕荣利。他鄙视那些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之徒;他厌恶那些追逐名利、心术不正的人。因此,他总是不屑于同这些庸俗无耻的人来往,总是喜欢同那些正直豪爽、志趣高远的人结交。
七八句是说:匆匆忙忙地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来谈论世事,就准备挥笔写下赠别之作了。这里既表现了送别之情的急切,更表达了对友人的敬爱和惜别之意。古人认为文人相会不易,往往要珍惜相聚的时光,故作诗文以记之,所以这里的“未暇”二字,实为珍重友谊之情语。
这首诗语言质朴无华,但意境清丽自然,情韵悠长;叙事简明扼要,寓情于事,寄慨遥深,含蓄蕴藉,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