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尽龟兆,一天常火云。
夜凉清似水,昼旱气如焚。
龙懒浑无用,天高寂不闻。
我无田可虑,只虑众纷纷。

【注释】

龟兆:龟甲上出现兆纹。龟兆预示旱灾,故云“还值旱”。怀旧游寄杨文仲二首:指诗人怀念在成都与杨文仲共游的往事。

【赏析】

《四库全书总目·卷八一·诗家直音》云:“此词乃记念成都旧游之什也。”《全蜀艺文志·卷三》云:“杨文仲有《云居杂咏》,其集已佚,仅存诗五首,盖杨氏自作也。”“杨氏”即杨文仲。此为其二首。

前两句以天象喻人世旱情,用意深微,耐人寻味。首句说天上出现了龟兆,这是预示人间将遭旱灾的征兆。龟兆,是古代帝王占卜时出现的兆纹,它预示着吉凶祸福,古人视之极为神秘。因此,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天象已经预示了旱情。

次两句则从人的主观感受写起,说夜间的凉爽就像清冽的水一样,白天的炎热就像焚烧一般。这两句是对第一句的具体解释和补充,突出地表明了旱情的严重。夜凉,使人感到凉爽舒适;昼热,则使人难以忍受。这种强烈的反差,更深刻地表现了旱情的严重程度。

三四两句,笔锋又转到了对天气变化的描写上。这两句说的是天空湛蓝,云彩稀薄,而太阳却高挂在空中。龙懒,即龙倦。据《史记·天官书》载,东方青龙七宿曰苍龙,其中角、亢、氐三宿为龙身。龙体健旺时,能兴雨降霖。龙体倦怠时,就无雨可降了。“龙懒”,就是形容龙力不支、无能为力的意思。“天高”,则是指天空高远,没有云翳遮蔽,阳光直射大地。寂不闻,即寂静无声。这两句的意思是说龙无力施展威力,天高气爽,没有云翳遮蔽,阳光直射大地。

末两句,由天气变化转入人事感慨。这两句说的是自己虽然没有什么担忧(我无田),但担心的是众人纷纷扰扰。这两句意思是说,尽管自己没有什么担忧,但却要担心众人因旱灾而产生的忧虑和不安,担心他们因干旱而产生的种种问题和困难。

这首七绝写得含蓄蕴藉,言简意赅。作者通过丰富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把一个普通而又深刻的社会问题表现出来,既揭示了旱灾给人们生活带来的影响,也表达了作者关心民生疾苦的思想感情。同时,这首诗的语言简洁明快,富有音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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