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三山压弱水,鸟飞不尽五云起。紫麟晓舞丹丘云,白鹿夜啮黄芽蕊。
浩浩神风碧无涯,长空粘水三千里。中有一洞名方壶,玉颜仙翁不知几。
上帝赐以英琼瑶,缝芝缉槲佩兰芷。戏吹云和下朱尘,还炼五云长不死。
丹砂益驻长虹容,玉石弗砺愈白齿。醉飞罡步蹑星辰,时把葫芦梏鬼神。
早曾探出天地根,寸田尺宅安昆仑。安知我即刘晨孙,不复更觅桃花源。
或者即是刘戽身,岂复别寻会仙村。一闭目顷游六合,坐里汗漫诣浑沦。
何必裹粮圆峤外,宁又远泛阆风津。云屏烟障只笑傲,烟猿露鹤与相亲。
君不见刚风浩气截碧落,上严天关九屏恶,俯视万方万聚落。
丝长岁月能几时,米大功名安用为。不将世界寄一粟,便请芥子纳须弥。
初从螺江问草屧,已判此身轻似叶。及其流湘过衡岳,一笑江山阔如楪。

【注释】

蓬莱:神话中三座仙山。三岛:传说中的三座神山,即方丈、瀛洲、赤城。弱水:神话中一条由西向东流的天河。《山海经》说:“海内有弱水之山者,其出水而南流者。”五云起:五色云霞弥漫。紫麟:神话中一种祥瑞的麒麟。晓舞:早晨时舞。丹丘:神仙居住的地方。白鹿夜啮黄芽蕊:传说中仙人骑着白鹿,在夜晚咬食黄芽蕊。长空:天空。碧无涯:青天万里。中有一洞名方壶(fāng hú):传说中的仙山名。玉颜仙翁:指方壶山上的仙人。不知几:不知道多少。上帝:天帝。英琼瑶:仙女们头上所戴的玉簪。缝芝缉槲(zhù lù):采集灵芝草和槲树叶来制作符带。戏吹云和:指吹箫引风。朱尘:红色的尘土。还炼五云:指炼就五行之云。长不死:长生不老。丹砂:一种矿物质,传说服之可以成仙。益驻:使停留。长虹容:长虹的容貌。玉石弗砺:磨光玉石。愈白齿:让牙齿更加洁白。醉飞罡步:醉酒后行走如飞。罡步:指走路时脚尖点地,迈着八字步。踏星辰:踩踏星辰,形容行走迅速。把葫芦梏鬼神:用葫芦控制鬼神。

【赏析】

此诗以“方壶高士”为主体,写方壶山上的奇景和仙人的生活,抒发诗人对仙境的向往之情。

首联:“蓬莱三山压弱水,鸟飞不尽五云起。紫麟晓舞丹丘云,白鹿夜啮黄芽蕊。”

蓬莱、瀛州、方丈,是神话中的三座仙山,传说它们压着弱水,弱水又东通大海,永不枯竭,所以称三山为“蓬莱”。这里说弱水之上没有尽头,所以说“鸟飞不尽”。五云,即五彩祥云,这里用来代指神仙居住之地。紫麟晓舞丹丘云,白鹿夜啮黄芽蕊,写神仙们的生活,他们清晨起来,在云气缭绕的丹丘上翩翩起舞;夜晚则在黄芽树旁,啃啮着仙草仙果。

颔联:“浩浩神风碧无涯,长空粘水三千里。中有一洞名方壶,玉颜仙翁不知几。”

浩浩神风碧无涯,长空粘水三千里。这是写仙人生活的周围环境。碧无涯,形容天上的神风无边无际。三千里,夸张地说长空粘水的距离。这两句写仙人生活在天地之间,四周是广阔的空间和无穷无尽的神风。方壶:传说中的仙山名。这里指的是仙人居住的仙山。玉颜仙翁:指方壶山上的仙人。不知几:不知道多少。

颈联:“上帝赐以英琼瑶,缝芝缉槲佩兰芷。戏吹云和下朱尘,还炼五云长不死。”

上帝赐以英琼瑶,缝芝缉槲佩兰芷。这里是写仙人从天上来,身上戴着各种珍奇异物,像英琼瑶一样的珍宝,还有灵芝草、槲树叶等制成的符带。戏吹云和下朱尘,用箫管吹出云朵,让它飘落到地面上来。还炼五云长不死:指仙人修炼成了长生不老的法术。这里用典,化用了《列子.周穆王篇》里伯牙鼓琴,钟子期听后赞叹不已的典故。

尾联:“丹砂益驻长虹容,玉石弗砺愈白齿。醉飞罡步蹑星辰,时把葫芦箍鬼神。”

丹砂益驻长虹容,玉石弗砺愈白齿:这是说仙人吃了丹砂后能够长生不老,连牙齿都会变得洁白如玉,因为丹砂可以使人牙齿坚固。醉飞罡步蹑星辰,时把葫芦箍鬼神:仙人喝醉了酒之后,能够腾云驾雾,脚踏星辰,还能用葫芦去制服鬼神。这是写仙人饮酒作乐,随心所欲地遨游天下的情景。

这首诗以生动的语言描绘了仙人的生活状态,表现了诗人对仙境的向往之情。全诗语言优美,意境深远,充满了浪漫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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