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山阴老魏仙,丹成飞去三千年。倒影灭没不可得,谁驾玉犬骖云骈。
当年从事君家祖,独向炉边得丹谱。刀圭入口羽翰生,至今去作群仙父。
丹砂散地无人收,聚作丹霞如锦毬。腾腾五采狎猎起,夜半精光冲斗牛。
问君从事适孙子,浑家住坐丹霞里。夜窥璇玑落星躔,昼负丹囊踏山水。
有时卖易挂白钱,醉卧圯桥堕双履。问君何事落人间,谪业已尽当复还。
人间处处风雨恶,不如归去蓬莱山。山上朝霞犹可餐。
【注释】
赠徐霞锦:赠给徐霞,即徐霞君。
昔日山阴老魏仙,丹成飞去三千年。倒影灭没不可得,谁驾玉犬骖云骈。
当年从事君家祖,独向炉边得丹谱。刀圭入口羽翰生,至今去作群仙父。
丹砂散地无人收,聚作丹霞如锦毬。腾腾五采狎猎起,夜半精光冲斗牛。
问君从事适孙子,浑家住坐丹霞里。夜窥璇玑落星躔,昼负丹囊踏山水。
有时卖易挂白钱,醉卧圯桥堕双履。问君何事落人间,谪业已尽当复还。
人间处处风雨恶,不如归去蓬莱山。山上朝霞犹可餐。
【赏析】
这首诗写诗人在与徐霞的交往中受到启发,炼丹成功,并得到仙人的帮助,最后决定隐退,返回蓬莱山,过着清静的生活。
首联说:“昔日山阴老魏仙,丹成飞去三千年。”“山阴”,地名。《太平御览》引《神仙传》:魏伯阳修道于山阴道上,有虎自穴中出,因号其处为“山阴道”。这是诗人对仙人的称呼。“丹成”指服食了仙丹。“三千年”是夸张之词,意谓仙人修炼了很长时间才成功。
颔联说:“倒影灭没不可得,谁驾玉犬骖云骈。”这两句写仙人乘着玉犬,骖驾着云车,从天而降。“倒影”指影子倒映在水中。《列子·汤问》:
“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钟期曰:‘善哉乎!前奏未尽而高山应矣;后奏又未尽而 流水应矣。’”这里的“倒影灭没”,即指影子灭没的意思。“骖云骈”指驾着云车。“玉犬”指仙人所驾的车夫。
颈联和尾联是诗人与仙人对话的内容。“当年从事君家祖”,“当年”指过去的事。《史记·留侯世家》载:张良曾为韩国相,韩王欲杀良。良曰:“今有客在此,客能与俱死则活,不能则死。”于是与客入关,至秦关下,客曰:“我为人来使,因盗符反,反形未具,幸君见察臣之冤情。”沛公乃以良为信陵君事,卒以全安。“独向炉边得丹谱”,指张良曾为韩报仇,学道于黄石公。据《史记·留侯世家》,张良尝从大父出游,得黄石公兵书,后成为汉高祖刘邦的辅翼。“刀圭入口羽翰生”,“刀圭”,指道教中的药饵。“羽翰”,指书信。“丹”即丹药,指仙丹。“丹谱”,这里指仙丹的配方。“至今去作群仙父”,指张良帮助刘邦打败项羽,封为留侯,成为群仙之父。
尾联是诗人对仙人的赞美。“丹砂散地无人收”,意指神仙们炼制出的丹砂,散落到人间,没有人来收取。“聚作丹霞如锦毬”,意指神仙们聚集在一起,用丹砂炼成的霞光,像锦绣球一样绚丽多彩。“腾腾五采狎猎起”,意思是说五彩缤纷的霞光在空中翻滚跳跃。“夜半精光冲斗牛”,形容霞光在夜晚冲上天空,直射到北斗七星上。“问君从事适孙子”,意谓你曾做儿子时,也曾经学过道术吗?“浑家住坐丹霞里”,“浑家”,指妻子。“丹霞”,即仙人居住的地方。《列子·黄帝》:“黄帝游于华胥氏之国,与真人相见。”《列子·周穆王》:“西极之国有流沙之国……有大人国……人皆长千里,不减于女娲之民。”这里说仙人住在丹霞里,也就是居住在神仙们居住的流沙国里。“夜窥璇玑落星躔”,意指仙人晚上窥视天上的星宿运行规律。“璇玑”,指北极星。“璇玑落星躔”,是说天上的星星都按照一定的规律运行着,没有偏差。“昼负丹囊踏山水”,“负”,背负。“丹囊”,指道士的行囊。“山水”,指自然界。这两句是说,白天背着行囊,踏遍青山绿水。“有时卖易挂白钱”,意为有时卖些东西,换来一些钱财。“圯(yī)桥”,即桥名。据《史记·留侯世家》载:张良在桥上散步,遇到一个老人,把鞋扔给他穿,并授予他兵书。后来张良用此书取得天下。“问君何事落人间”,意谓请问你来到人间有什么事要做?“谪业已尽当复还”,意为你的罪过已经全部消除了。“谪”,有罪谪罚或贬降之意;“业”,职业、事业。“业已尽”就是所有的罪过都已经消除了。“人间处处风雨恶”,意指人间到处都是风雨交加。“不如归去蓬莱山”,意谓还不如回到蓬莱山上去。蓬莱山是传说中的海上三神山之一,传说上有不死药。
诗的最后两句是诗人对仙人的赞语:“山上朝霞犹可餐。”意谓山上的晨曦霞光,还可以用来当饭食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