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响窗扉,炎火烦一扫。
天清露华滋,妍碧谢庭草。
旅怀良独难,缺月窥檐间。
呼儿漉新酒,强欲朱衰颜。
【注释】
西风:秋风。
炎火:炎热的太阳。烦一扫:扫除烦闷。
天清:天空湛蓝。露华滋:露水滋润。妍碧谢庭草:美丽的花草已经凋落。妍,美好;碧,绿色;谢,凋零。庭草,庭院里的小草。
旅怀:旅途中的心情。良独:很孤独。缺月窥檐间:月亮在屋檐下偷窥。缺月,指农历十五或十六那天月亮不圆;檐间,屋檐下面,指晚上。
呼儿:叫儿子。漉(lù):过滤、筛除。新酒:刚酿造好的酒。朱衰颜:用红漆涂抹脸颊来掩饰衰老和憔悴。
【赏析】
此诗作于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诗人时年四十。诗写秋日登高远眺所见所感,抒发了诗人羁旅行役中的孤寂与苦闷。
首句“西风响窗扉”,是说一阵秋风吹过,把窗上的木板吹得响动起来,使人感到凉意袭人。这一句从听觉着笔,以“西风”“窗扉”为描写对象,写出了秋天特有的气氛。接着写“炎火烦一扫”,意思是说:在这凉爽的秋季里,那酷热的夏天留下的烦闷也给扫荡干净了,心情变得十分舒畅。“炎火”,即炎热的太阳。“烦一扫”,犹言“一扫而空”。这里用夸张的手法,表现了诗人内心的愉悦之情。
三、四句“天清露华滋,妍碧谢庭草”,是说:湛蓝的天空下,晶莹透亮的露水滋润着万物,庭院里繁花似锦的花草都已凋零。“天清露华滋”,“露华滋”,指露水像乳汁一样滋润着万物。“妍碧谢庭草”,意思是说:美丽的花草已凋零败落。“妍”,美好;“碧”,绿色;“谢”,凋零;“庭草”即庭中花草。这里运用拟人的修辞方法,把景物写得栩栩如生,充满生气。
诗人由上两句的景色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便有“旅怀良独难”之句,意思是说:在旅途中,我是多么孤独难耐啊!“旅怀”,旅途中的心情;“良”,很;“独”,单薄;“难”,艰难。这一句从视觉和感觉两方面着笔,突出旅途的艰辛。
五、六句“缺月窥檐间,呼儿漉新酒”,是说:只有那一轮残缺的月亮,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探出头来,在屋檐下窥伺着我。这时候正好叫儿子拿新酿的酒来,让我用红漆涂抹脸颊来掩饰衰老和憔悴。“缺月”,指农历十五或十六那天月亮不圆;“窥檐间”,指夜晚月光射到屋檐上;“呼儿漉新酒”,意思是说:叫儿子拿新酿的酒来。杜甫《赠卫八处士》有“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之句,李白《秋夕旅怀》有“冷霞低秦树,明月入吴江”之句,此处亦借景生情,以酒浇愁,表现出诗人的孤独寂寞之感。“强欲朱衰颜”,意思是说我勉强涂点胭脂抹点粉,来掩饰衰老憔悴的容颜。“朱”,红色;“衰颜”,指衰老的脸。
这首诗通过描绘自然景物来反映诗人内心的感受,语言清新自然,风格朴实无华。全诗写诗人在旅途中的孤单与悲凉,表达了作者对人生旅途的深切感慨,以及由此引发的人生哲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