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作儒生谒贡闱,今提相印出黄扉。
九重鹓鹭醉中别,万里烟霄达了归。
邻叟尽垂新鹤发,故人犹著旧麻衣。
洛阳谩道多才子,自叹遭逢似我稀。
【注释】
尹洛日:指唐代诗人贾岛。尹:姓。洛日:即洛阳,这里指贾岛的家乡。作:题诗。
儒生谒贡闱:儒生的考试叫做“贡”或“举”,谒考是去拜见考官的意思。“闱”是指科举考场。
相印:宰相官印,也泛指官职。黄扉:黄色的门扉,皇宫门的代称。
九重:指皇帝所居住的宫殿。鹓鹭:古代大臣朝拜皇帝时所乘的车子。醉中别:指贾岛在饮酒后辞别皇帝的情景。
万里烟霄达了归:指贾岛辞别皇帝后一路西行,经过万里长途,终于回到故乡洛阳(长安东面)。
邻叟:指贾岛邻居的老人。垂:下垂。新鹤发:新的、黑色的头发。旧麻衣:旧的衣服。
洛阳:洛阳城名,今属河南。
多才子:有许多有才华的人,贾岛曾自称其为“苦吟僧”。
自叹:感叹自己。遭逢:遇合、际会,指仕途上的遭遇和机遇。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之作,写诗人告别官场,返回洛阳,感慨自身与友人的不同命运。全篇以贾岛的身世经历为线索,抒发诗人对人生道路和仕宦得失的感受。
前四句写诗人辞官回乡情景。首句写他过去做儒生去应试;次句说他现在被任命为宰相,走出宫门;第三句写他在皇帝宴席上喝醉了酒,向皇帝辞别;末句说出了京后,经过万水千山,终于回到故乡洛阳。这几句都是用典,“尹”就是“洛阳”,所以开头就点出“尹洛日作”,然后依次叙说了自己过去的仕途生活以及辞官后的归隐生涯。
“九重”以下二句转入写景。“九重”指天子居处的宫殿,“鹓鹭”是朝廷中的官员们乘坐的车子,借以形容贾岛辞官时的盛况。作者在这里以夸张的笔调,描绘了他辞官时的得意心情。然而“醉中别”却暗寓了他对官场生活的厌倦之情。“万里烟霄达了归”一句,既表现了他的豪情壮志,又暗示了他辞官后孤寂的心情。最后三句是写他的回归之景,也是全诗的重点。“邻叟尽垂新鹤发,故人犹著旧麻衣”两句,写诗人在洛阳城中见到邻居老者时的情景。“邻叟”指的是贾岛邻居的老者,“新鹤发”指的是老者的黑色头发,“旧麻衣”指的是老者穿旧衣服。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诗人见到老者,不由得感叹道:“你的头发都这么白了,而我还穿着那件旧麻衣呢。”这里既是写景,又是写人,同时通过描写老人和诗人的不同境遇,表达了诗人对自己不同命运的感慨。“洛阳谩道多才子,自叹遭逢似我稀”两句则是对以上描写的总结。意思是:洛阳城有很多有才华的人,但是我却像他们一样没有遇到好的时机和机遇,只有我一人被冷落。这里的“自叹”二字,是作者的自述,更是他对于整个人生的反思和感慨。
全诗通过对贾岛辞官后返回洛阳的经历的叙述,抒发了诗人对于人生道路和仕宦得失的感受。其中既有对官场生活的厌倦,又有对个人遭遇的感慨;既有对朋友的怀念,又有对世事变迁的无奈。全诗语言简练,意境深远,给人以深刻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