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发箧墨犹新,踪迹虽疏意更亲。
云雾渚宫迷远梦,兵戈青海困飞尘。
飘零剑外参谋客,怆恻山阳感旧人。
今古交情如覆水,为君涕泪洒新春。
【注释】
(1)三年:指诗人从任河东漕属吏部郎中至荆渚开府的三年时间。
(2)渚宫:即楚王宫,在今湖北监利县西北。
(3)参谋客:参谋是古代官职名称,主理军务。客,指随军在外的官员。
(4)山阳:山阳郡,治所在今天的湖北钟祥。
(5)覆水难收:比喻感情破裂后难以复合。
(6)为君涕泪洒新春:指因悲伤而流泪。
【赏析】
这是一首悼念友人的七律。
首联点出题旨:“三年发箧墨犹新,踪迹虽疏意更亲。”作者在三年前,曾收到过吕得和写的诗。如今自己官复原职,来到京城,打开旧物,看到当年吕得和写的诗,仍然觉得墨色新鲜,仿佛就在昨天。“踪迹虽疏意更亲”,可见两人友情深厚,尽管彼此分离很久,但情谊并未淡漠。
颔联以景抒情。“云雾”一联,描绘的是楚王宫的景色。楚王宫在今湖北荆州附近,当时被云雾笼罩着。作者通过这一景象来表达对朋友的思念之情。“兵戈青海困飞尘”中的“青海”,指的是今天青海省一带。“青海”地处边远,战争频繁。作者用“兵戈”与“青海”相联系,说明朋友身处战乱之地,自己则平安无事,内心十分不安。
颈联进一步描写作者的哀痛之情。“飘零剑外参谋客”,意思是自己现在像一位飘零的客人,在四川成都做参谋;“怆恻山阳感旧人”,意思是因为怀念老朋友,心情十分悲伤。这里,作者把“剑外”与“山阳”联系起来。剑外是唐代剑南道的简称,山阳是当时的郡名。作者在这里表示,他在剑外担任参谋时,常常想念着山阳县的朋友;而现在,他虽然已经不在山阳县了,但是对朋友的思念却没有因此而改变。
尾联抒发了作者对朋友的哀悼之情。“今古交情如覆水,为君涕泪洒新春”,意思是说,古今之间的友情就像泼在地上的水一样,无法再收回去;所以我现在为失去朋友而悲伤,泪水洒落下来。“洒”字用得十分生动形象,表达了作者对朋友的深切哀思。
这首七律写于唐宣宗大中五年(公元851年),是作者悼念故交、缅怀友情之作。全诗情真意切,沉挚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