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酒相逢十载前,绿发红颜俱少年。
尊酒相逢十载后,皮黄肉皱俱白首。
叔如鸿鹄但高飞,侄似麇鼯更深走。
南来行李初一逢,长安旧第冰雪中。
闭门不识故人面,豪气直欲轻元龙。
平生为道不为食,少小所期皆目击。
何时相就过江南,同访曾游旧泉石。

【注释】

尊酒:指美酒。十载前,十年前。绿发红颜:头发青青,皮肤红润,形容年轻美好。皮黄肉皱:皮肤变黄,肌肉松弛,形容年老丑陋。叔如鸿鹄但高飞;侄似麇鼯更深走:“叔”指诗人的叔父(即诗人的伯父),“兄”指作者的哥哥(即诗人的父亲)。鸿鹄、麇(juàn)鼯(wú),都是比喻志向远大的词,这里借指有远大抱负的人和才能平庸无奇的人。元龙:三国时人陈登字元龙,豪放不羁,喜欢结交天下豪杰。

【译文】

我们兄弟十年来重逢,你的头发还是那么青翠,皮肤还是红润,我们都是年少英俊。

我们兄弟又十年没见面了,你的皮肤变得黄褐,肌肉松弛,都成了白发老人。

叔父像鸿鹄一样高飞远走,侄子就像松鼠一样走得更快更远。

叔父从南方来到京城后,我初次遇到他时,长安城下大雪封门。

叔父闭门不见旧友,我见他面带傲气,好像要轻视当年与陈元龙交好的豪侠之士。

我平生崇尚的是道义而不是口腹之欲,少时就盼望能见到这样的叔父和哥哥。

什么时候我们兄弟俩能一同游江南呢?去拜访那曾经游玩过的旧地泉水石上。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诗。诗的前半部分写相逢的情景,后半部分写离别后的感慨。首联是说:十年以前我们在京师相会饮酒,当时我们头发还黑,脸庞儿红润。

二句是说:十年以后我们再度相聚,叔父已是满头白发,而侄儿却已长成中年人了。这两句诗既写出了时间的流逝,也写出了人物的年龄变化,为全诗定下了基调。三四句是说:叔父像天鹅一般展翅飞翔于高空,而侄儿却像松鼠一般疾速奔走于地下。这两句诗用比兴手法描绘出叔父的高尚品质和侄儿的庸俗品质。五六句是说:叔父南来京城后,我在初冬时节第一次遇到他时,长安城外正下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这两句诗交代了送别的具体时间、地点和环境气氛。七八句是说:叔父闭门不见旧日的朋友,我见他脸上带着傲慢之气,好像在蔑视当年曾与陈元龙交好的朋友。这两句诗写出了诗人对叔父态度的不满。最后两句是说:我一生崇尚的是道义而不是口腹之欲,年轻时就盼望能见到这样的叔父和哥哥。这两句诗抒发了诗人对叔父的敬慕之情和自己的心愿。

这首诗表达了诗人对叔父的赞美和尊敬之情,也流露出自己渴望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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