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诸君上玉京,一杯聊复话离情。
青钱既中三年选,黄鹄须看万里程。
欲向他时成远器,要从今日立修名。
吾君锐意图兴复,好把嘉言对集英。
这首诗是送给乡人赴考的。诗的前四句写送别,后四句写赠别。
首两句写闻讯诸人将赴试南宫,自己则作别。诗人对友人的去向十分关切。“闻道”即“听说”,“诸君上玉京”,言闻君等赴试于玉京,即南宫。“上玉京”指赴京城。“一杯聊复话离情”,言在饯别的酒席上,诗人举杯与诸君饮酒,并借此机会叙说离别之情,以寄托自己的惜别之意。
第三句承上启下,用典抒发惜别。“青钱”谓考试中榜之钱,这里指科举及第之资。“黄鹄”典出《史记·陈涉世家》,陈涉少时尝见大鱼跃出,胸有成竹,遂起大事;后来起义反秦,也像那腾空的黄鹄一样飞越大洋。“须看万里程”,言登科之后,就要远游他方。这句语出《史记·项羽本纪》:“(项羽)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李白用此典意在勉励诸生,不要因一时的挫折而放弃努力。
第四句写劝勉。诗人认为,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从现在开始立定志节。“欲向他时成远器”,言希望诸君将来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修名”指修养品德。“好把嘉言对集英”,言要常常诵读贤人的嘉言懿行,以此修身养性。这两句语出《汉书·王吉传》。王吉曾劝其兄王骏:“君子不省不如吾家计,而顾慕通人之业。”骏答曰:“吾家故自有佳士,不待远求。”王吉又说:“骏之高趣,安在不学?”骏听后很受感动。
最后两句是赠别诗的常用套语。“吾君锐意图兴复”,言君王立志恢复国家。“好把嘉言对集英”,意思是说,你要把那些有益的话记下来,放在锦囊之中,以便不时参考。“集英”即《文选》的别称。“文选”,是三国魏文帝曹丕命班固编集古今文人诗赋辞赋文章而编成的文学总集,收汉魏至晋宋间作品,分为三十三类。《文选》一书,对后世影响很大,所以人们常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全诗语言流畅自然,风格雄浑豪放。诗人借送别抒写壮怀,表现了昂扬奋发、不甘寂寞的精神。诗中多用典故,但运用自如,毫不艰涩。如“青钱既中三年选”,“青钱”即科举之资,“中”犹得也。“中三年选”指三年一试之制。又如“欲向他时成远器”,“成远器”即建功立业,“向时”犹未来之时。“欲”字写出了诗人的急迫心情。“修名”出自《汉书.王吉传》,《汉书》载“骏曰:‘吉言善矣!我岂若吉哉?’”骏听了王吉的忠告,终于没有走上邪道。“好把嘉言对集英”,出自《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书中载诸葛亮“亮躬耕於南阳,苟全性命於乱世,不求闻达於诸侯。”“集英”即《群英》,是三国时期魏明帝所编的文学选本,共三十篇。《群英》录选了许多著名的文学作品和评论,对后世文学创作有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