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郡邑半成灰,江北诸藩信不来。
此日兵连殊未解,向来边衅复谁开。
三关故地何时得,二帝征銮几日回。
白发草莱无远策,时垂双泪只兴哀。
【注释】
江南郡邑:指长江以南地区。半成灰:意喻战火焚烧,城池残破。江北诸藩:指江北的各藩王。信不来:消息传不到。此日:指今日。兵连:战争持续不断。殊未解:仍未解决。向来:以往。边衅:边境的祸端。复谁开:又由谁引起?三关:指山海关、嘉峪关、居庸关等险要之地。故地:旧地,即前朝遗留下来的地区。征銮:皇帝出巡,这里借指帝王。几日回:几天能回来。白发草莱无远策:年老力衰,没有高明的计策可以施展。时垂双泪只兴哀:总是落泪伤心,只是悲叹而已。
【赏析】
这是一首反映当时边防形势的诗。诗人以感慨的口吻表达了对朝廷不能平定战乱,恢复和平的忧虑和不满。全诗感情沉痛,笔力遒劲。
首句“江南郡邑半成灰”,用夸张的手法,描绘了战火连绵,城邑焚毁的情景,突出了战局的严重。
次句“江北诸藩信不来”,写边疆战事频繁,消息传递受阻。
第三句“此日兵连殊未解”,进一步说明战事未停息。
后三句,则具体指出战事未解的原因,“此日”一句点明时间,“向来”两句写战争的原因。“三关故地何时得”,三关是长城的重要关口,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二帝征銮几日回”,据《新唐书·郭子仪传》:“(代宗)自幸陕州,子仪进说曰:‘今贼众我寡,势不俱胜。’”可知此处的“二帝”指的是代宗和郭子仪。郭子仪在马嵬驿被逼自杀,代宗仓惶出走,途中被叛军所俘,不久就被杀。郭子仪的儿子郭旰在长安被捕,后来郭子仪派他向皇帝求情,代宗才获释。所以这里的“二帝”是指代宗和郭旰。“几日回”,意思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一句既写出了战事绵延不断,朝廷君臣生死难料的悲哀,又暗示了战争的长期化,使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末两句“白发草莱无远策,时垂双泪只兴哀”,诗人抒发自己的忧国思亲之情。“白发”与“草莱”相对照,形象地表现出诗人自己年老多病、报国无门的凄凉处境。“时垂双泪只兴哀”,诗人只能借酒浇愁,借以抒发心中的哀伤之情。
整首诗通过描写国家战乱的现状和自己报国无门的苦闷,表达了诗人对国家的忧虑和对君王的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