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溯江湖乐有馀,慆慆何必叹东徂。
赏心到处穷佳境,好事逢人得异书。
风浪送帆时一快,鱼龙潜穴不须驱。
归来正使无泥洗,合压香醪作岁除。
【注释】
陈宰:指诗人的朋友。次韵:应和别人的诗词,用原韵作诗。沿溯江湖:顺着长江水路向东去的江上。穷:尽。赏心:心情愉快。鱼龙潜穴:比喻有才学的人隐居不露。泥洗:指在船上洗澡,这里借指归隐。合压香醪作岁除:指以美酒消解愁绪,迎接新的一年。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朋友邀请下,乘船沿长江东去,途中写下的一首酬答之作。诗人对这次远游充满喜悦,认为沿溯江湖之乐无穷无尽,所以并不感到什么遗憾,也无必要叹息东行而归。一路上,他欣赏沿途风光,领略人间美景,心情愉悦,如入佳境,因此遇人就谈,逢物则咏。一路顺风,时有小憩,他十分惬意。到了目的地后,尽管已身临胜境,仍不辞劳苦,继续访友探胜。归途虽不似来时那样顺风顺水,但诗人依然乐观开朗,以酒浇愁,欣然迎难而上,准备与朋友共同庆祝新春的到来。
“沿溯江湖乐有馀”,起句点明此行目的、动机,即沿长江水路东去游玩,心情自然非常快乐。“沿溯江湖”是实写,但“乐有馀”则又从虚处生发。“乐”字不仅指游览的快乐,还包含对人生的一种积极态度:只要心中有爱,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觉得快乐。
颔联两句,写沿途所见所闻。“赏心到处穷佳境”,意思是说,只要高兴,处处都能见到美丽的风景,处处都能找到好的地方玩赏。这里的“赏心”指的是心情愉快,“穷”字说明这种快乐是无止境的。诗人在这里表现出一种旷达豪迈的胸襟。“好事逢人得异书”,意思是说,遇到好人就会得到一本好书。“好事”指幸运之事,“遇人”指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两句写出了作者的乐观心态和豁达胸怀。
颈联是全诗的精华所在。“风浪送帆时一快”,意思是说,有时遇到顺风时,船帆扬起,行驶起来会十分畅快。“一快”二字,把帆开风顺的美妙感觉表达得淋漓尽致;“风浪送帆”一句,又表现了诗人不畏艰难的豪情。“鱼龙潜穴不须驱”,意思是说,有时会遇到险滩急流,这时就要靠驾驭自己的意志,才能顺利通过。“不须驱”三字,既表明诗人驾舟过险的经验之丰富,又显示出诗人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归来正使无泥洗”,意思说,如果此时能平安归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即使没有泥土脏污,也可以在船上沐浴更衣,洗去一路的风尘。这句诗写得轻松洒脱,充满诗意。
尾联两句,进一步表达了诗人对归途的感受和期待。“归”字是全诗的关键所在,也是诗人此次行程的最终目的。诗人在旅途中,虽然饱览了名山大川、名胜古迹的风光,也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但他始终牢记着回家过年这个念头。因为家才是心灵的避风港,才是人们最向往的地方。所以当诗人想到要回家过年时,便满心欢喜,兴致勃勃地与朋友一起欢聚庆贺新年的到来。
整首诗构思精巧,语言生动,情感真挚,充满了诗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