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即墨君,不与世同调。
紫云覆寒冰,色与质俱妙。
谁知穷荒地,尤物来越徼。
探囊忽见畀,此事出吾料。
隋珠暗投处,叹息真可吊。
物生各有用,瑚琏荐清庙。
君才两汉馀,妙句出长啸。
吾衰亦粗尔,老语世不要。
摩挲冰玉质,自庆还自谯。
愿君为追琢,勿令研空笑。
【注释】
端砚辛滁州幼安:辛幼安是北宋诗人辛弃疾的字,滁州指今安徽滁县。
君家:指端砚。即墨、越徼:都是地名。即墨,在今山东益都。越徼,在今浙江绍兴一带。
紫云:指端砚的紫色花纹。
探囊忽见畀(bì):意思是说打开口袋,突然看见了它。畀,同“璧”,美玉的意思。
隋珠:古时候的和氏璧就是产于楚国,所以后来人们就把楚国叫做“珠城”。
物生各有用:万物都有其用处。
瑚琏:古代宗庙中盛黍稷的礼器,常用来比喻贵重的人才。
吾衰亦粗尔:我的衰老也不过如此罢了。
摩挲冰玉质:抚摸着冰一样清透的质地。
自庆:自己高兴。
自谯:自我批评。
愿君为追琢:(你)能被琢磨雕饰。
勿令研空笑:不要让白白地浪费时光而无所成就。
【赏析】
此诗是一首咏砚诗,以咏砚起兴,托物言志,抒写怀才不遇的感慨。全诗从砚起笔,以端砚作比,借砚之有形,抒己怀无路之叹,寄寓了对友人才能未尽展、抱负不得伸的同情与惋惜之情。
首联直叙其事,点出咏砚的主题:我家里有端砚,它并不随波逐流,与世俗之人同调,而是与众不同。
颔联承首联进一步赞颂端砚之独特,并引出下句,点明下文议论之由来。
颈联紧承颔联而来。“穷荒地”是指偏远荒凉的地方。这里把端砚比作“尤物”,意谓端砚虽生于偏僻荒远之地,却能成为珍奇之物。这一句表达了对端砚不凡品质的赞叹。
尾联承上启下,抒发了诗人因端砚的奇特而被赏识而欣喜若狂的感情。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担忧:由于自己的才能还不足以得到施展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端砚被人赏识,自己却一筹莫展。
全诗语言朴素自然,意境优美高远。前两句直接描写端砚;后六句则是通过赞美端砚来表达作者怀才不遇的悲愤情绪,感情起伏跌宕,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