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烟深樾江村雨,蜀魄催春劝归去。
劝春春去劝未休,客子伤春惨心绪。
只今蜀土锦城荒,蜀客望西悲故乡。
故乡蜀客归不得,何况当时蜀帝王。
【注释】
“禽”:指杜鹃鸟。“十咏”:本篇是其中一首。“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吧。“归去”:回家、回去的意思。“翠烟深樾江村雨”:翠烟浓密的树林深处,江村下着细雨。“蜀魄催春劝归去”:杜鹃声催人春光易逝,让人催促人们回家。“蜀魄”:指杜鹃鸟,这里指代杜鹃鸟。“蜀”:四川。“帝王”:这里指三国时期蜀汉的君主刘备,即后主刘禅。
【译文】
深林中,烟雾缭绕,江村下着蒙蒙细雨,蜀国的魂灵在催促春天赶快过去,让游子早日归乡;但春天又不肯轻易离去,客子伤春更令人心绪难平。如今蜀地锦城荒废不堪,蜀国客子只能望西悲叹故乡。故乡已经变成一片废墟,而当年的蜀国皇帝也已作古,现在还有谁还记得呢?
【赏析】
这是一首写羁旅行役者思乡怀归之情的作品,全篇以景起情生,借杜鹃啼鸣来抒发羁旅思归的情感。
首二句“翠烟深樾江村雨,蜀魄催春劝归去”,写暮春时节,杜鹃声声哀怨地叫唤着春天快快离去。这两句是全诗感情发展的契机,它既点明了时令,渲染了凄清气氛,又引出下文对家乡的思念和对故人的怀念。“翠烟深樾”四字写出了江村的景色,给人以苍茫迷离之感,烘托出一种愁苦的氛围。“蜀魄催春劝归去”一句,则由景入事,把杜鹃与春天联系在一起,并由此联想到蜀帝,用典抒情,将思乡之情推向高潮。“蜀魄催春劝归去”一句中的“蜀”指的是三国时期的蜀王刘备。刘禅是刘备的儿子,所以诗人称他为“蜀帝”。这里的“催春”并非说春天真要过去,而是在暗示诗人自己身在蜀地,而春天却要过去,春天不驻留,自己不能不归去,所以说是“催春”。
第三、四句“劝春春去劝未休,客子伤春惨心绪”,承接上文“催春劝归去”,进一步写春天催促归去,而客子伤春更令人心绪难平。“客子”,即行旅之人。这句诗的意思是春天催促归去,而游子因伤春而不能自持,心绪更加烦乱。
最后两句“只今蜀土锦城荒,蜀客望西悲故乡”,则是直接表达思乡之情。“锦城”是指成都,是蜀地的名城,也暗指当年刘备定都的地方。“锦城荒”意谓锦城荒凉。“蜀客”,即指在蜀地的客子或游子。这句诗的意思是如今蜀地已无锦绣之城,只有荒凉之境。蜀客望着西边,心中无限悲哀和思念故乡之情。
全诗以景起情生,借景抒情,情景交融,构思巧妙,语言自然流畅,情感真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