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各有适,所乐乃其天。
达人默识之,此意妙难传。
贤哉漆园吏,知鱼岂其然。
客问子非鱼,乌知鱼乐全。
答云我所知,知之濠梁间。
问者固已远,答者不亦难。
要知知鱼乐,当作梦蝶观。
周与蝶非两,鱼我宁相悬。
海门孙夫子,读书必钩玄。
结茅制小亭,下瞰碧玉湾。
因鱼揭佳名,理赜非言诠。
夫子固知鱼,鱼亦知君贤。
我欲从之游,褰裳濯清泉。
鱼乎可勿猜,久矣忘机缘。
【注释】
赋:写诗。知:知道,了解。适:适宜,适合。乐:爱好。天:天然的本性。达(dá):明白,懂得。默识:默默领悟。此意:这种情趣,这种意境。妙:美妙。难传:难以传授。贤哉:多么美好啊!漆园吏:即庄子,战国时期著名的哲学家。漆园是《庄子》一书中记载的庄子所居住的地方。漆园吏:指他。乌:同“吾”,我。濠梁之辩:比喻彼此意见不一。濠上和梁上的水很浅,鱼游来游去,相互交谈,好像在辩论一般。答云:回答。答者不亦难:说回答的人也不那么容易。要知:想知道。知鱼乐全:意思是想要知道鱼的快乐全境,必须像庄子一样达到“齐物论”的境地,才能领会到。周与蝶非两,鱼我宁相悬:周庄与蝴蝶不是两样东西,我和鱼也不是相差很远。周庄是道家思想的象征,庄子的思想。海门孙夫子:指海门孙先生,即作者的朋友。钩玄:探求精微深奥的道理。结茅制小亭,下瞰碧玉湾。因鱼揭佳名:以捕鱼而命名自己的居所。理赜非言诠:《庄子·秋水》:“子独不闻夫寿陵馀子之学行于邯郸与?未得国能,又失其故行矣,直匍匐而归耳。”这是庄子借“寿陵馀子”的故事,说明道理的微妙深奥,不能靠言语来阐明。夫子固知鱼,鱼亦知君贤:海门孙老先生固然知道鱼儿的快乐全境,鱼儿也自然知道您是个贤人。我欲从之游,褰裳濯清泉。鱼乎可勿猜:我渴望跟随你一同出游,撩起衣服跳入清澈的泉水之中。可勿猜:不要猜疑。久:很久。忘机缘:忘掉了世俗的机会和条件。
【赏析】
《赋孙宰知鱼亭》是一首咏怀诗。全诗通过描写一个知鱼、爱鱼、钓鱼、治鱼、烹鲜、食鱼的过程,抒发诗人对友人的赞美之情,并以此自况,表达自己向往自由、超脱尘世的思想情怀。
一、首联点题。“万物各有适,所乐乃其天。”“万物各有适”,说明万物各有各的适应环境;“所乐乃其天”,说明它们各自喜欢各自的环境。“达人默识之,此意妙难传。”这里的“达人”,即通达事理的人。“所乐乃其天”,是说万物都按照自己的本性生活。这两句诗的意思是:“通达事理的人默默地领悟这个道理,它美妙得难以传述。”
二、颔联用典明志。“贤哉漆园吏,知鱼岂其然。”“贤哉漆园吏”,指庄子。“知鱼岂其然”,意为庄子懂得鱼的快乐全境,并非空穴来风。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多么美好的庄子啊,他懂得鱼的快乐全境!”“客问子非鱼,乌知鱼乐全。”庄子曾经说过:“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予应之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这里引用了庄子的话,表明自己并不认识庄子,所以无法知道他是否了解鱼的快乐全境。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客人问我‘你不是鱼,怎能知道鱼的快乐全境’,我却回答说:‘你我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不了解鱼的快乐全境呢’?”
三、颈联承上启下。“答云我所知,知之濠梁间。”“答云”是回答的意思。“知之濠梁间”是说我知道鱼的快乐全境是在濠梁之间。这里的“濠梁”,指的是庄子与惠子之间的一场辩论。《庄子·秋阳》:“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回答庄子说:‘我知道鱼的快乐全境是在濠梁之间’。”尾联“周与蝶非两,鱼我宁相悬。海门孙夫子,读书必钩玄。”这里的“周与蝶非两”是指庄周和蝴蝶不是两样东西,“鱼我宁相悬”是指我和鱼不是相差很远。“海门孙夫子”指海门孙先生,即作者的朋友。“读书必钩玄”是指海门孙先生读书时一定要探求精微深奥的道理。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周庄和蝴蝶不是两样东西,我和鱼也不是相差很远。海门孙先生读书时一定要探求精微深奥的道理。”尾联“结茅制小亭,下瞰碧玉湾。”“结茅制小亭”是指结茅建造了一个小亭子,“下瞰碧玉湾”是指俯瞰到碧玉湾的美景。这两句诗的意思是:“结茅建造了一个小亭子,俯瞰到了碧玉湾的美景。”尾联“因鱼揭佳名,理赜非言诠。”“因鱼揭佳名”是指因为捕鱼这个原因而取了一个好名字,“理赜非言诠”是指道理深奥难于用言语来表达。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因为捕鱼这个原因而取了一个好名字,道理深奥难于用言语来表达。”尾联“夫子固知鱼,鱼亦知君贤。”“夫子固知鱼”是指海门孙先生确实知道鱼的快乐全境,“鱼亦知君贤”是指鱼儿也知道你是个贤人。这两句诗的意思是:“海门孙先生确实知道鱼的快乐全境,鱼儿也知道你是个贤人。”尾联“我欲从之游,褰裳濯清泉。”“我欲从之游”是指我想跟随他一同出游,“褰裳濯清泉”是指撩起衣服跳入清澈的泉水之中。这两句诗的意思是:“我想跟随他一同出游,撩起衣服跳入清澈的泉水之中。”尾联“鱼乎可勿猜,久矣忘机缘。”“鱼乎可勿猜”是指鱼儿可以不要猜疑,“久矣忘机缘”是指很久以来忘记了世俗的机会和条件。这两句诗的意思是:“鱼儿可以不要猜疑,很久以来忘记了世俗的机会和条件。”
这首诗通过咏赞海门孙先生,抒发了自己对于自由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同时也反映了自己对于名利看淡的心态以及对知识的追求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