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随荐鹗上天阍,肯信荒山泣断魂。
百岁光阴随酒尽,一生气概祇诗存。
冢倾平地藤萝合,碑倚空岩雾雨昏。
纵是纸灰那得到,落花寒食不开门。
【注释】
荐鹗:指推荐人才。上天阍:指飞上天门。肯信:怎相信。荒山泣断魂:形容悲痛欲绝。百岁光阴:一百岁的光阴。随酒尽:随着酒的消耗而消失。一生气概:一生的气节。祇诗存:只有诗才保存下来。冢倾:坟墓倒塌。平地:平坦的地方。藤萝合:藤萝长满了坟墓。碑倚空岩:碑石靠在空旷的山崖上。空岩:空荡荡的山崖。雾雨昏:云雾弥漫,细雨蒙蒙。纸灰:烧过的纸做的灰烬。落花寒食不开门:落了花瓣的寒食节也不打开门户。
【赏析】
刘龙洲,即刘克庄。这首诗是作者在祭奠他的祠堂时所作。
首联写祠主生前事迹及死时的悲恸。“上天阍”,语出《庄子·逍遥游》,谓“鹏之翼若垂天之云”,可凌九万里而飞,其高远之极,犹言“天门”。这里以“天上”对“地下”,突出了祠堂主生前的非凡功业和死后的悲惨遭遇。“肯信”,意为怎相信,不相信。此句表达的是作者对死者生前的敬仰之情。“荒山泣断魂”,描绘了死者死后墓地的荒凉景象,表达了作者对其不幸命运的同情与哀悼。
颔联抒发作者对祠主生平的感慨。“百岁光阴随酒尽”,“随”字用得极妙,写出了岁月如水,一去不复返的无奈感;“酒尽”则暗示了他一生坎坷、孤独的晚年生活。“一生气概祇诗存”,则是对他一生品格的高度概括,表达了对他的深深怀念。
颈联通过描绘祠堂周围环境的变化来衬托祠主生前的功绩。“冢倾平地”,形象地描绘出了祠堂主墓前的荒凉景象;“碑倚空岩”,则展现了祠堂主墓碑高耸入云,孤零零地立于山崖之上的景象。“雾雨昏”,更是将整个场景笼罩在一片迷茫之中,使人感到一种凄凉、悲壮的氛围。
尾联表达了对祠主逝世后人们态度冷漠的讽刺以及对死者的哀思。“纸灰那得到”,意为纸灰飘散到哪儿去了?这是对祠堂主死后无人祭祀、冷落凄凉境遇的讥讽。“落花寒食不开门”更是直接点明了寒食节时,祠堂大门紧闭,无人打扫的情景。
整首诗情感深沉,意境开阔。通过对祠堂主生前事迹的回顾与对其逝世后境遇的描绘,展现了作者对其深深的怀念与敬意。同时,通过对祠堂周围环境变化的描绘,也使得诗歌更具画面感,更容易引起读者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