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秋风我欲愁,世途如漆莽悠悠。
半生小利营锥末,此日危炊上剑头。
万里穷乡怜我老,一廛小隐待君谋。
惘然貌赤空相对,扇面令人手不休。
【注释】
志新:作者的朋友名。诵近诗:背诵近体诗。次韵:用原韵作答,是古人的一种诗歌体裁。二首:两首诗。
客舍秋风我欲愁,世途如漆莽悠悠。
半生小利营锥末,此日危炊上剑头。
万里穷乡怜我老,一廛小隐待君谋。
惘然貌赤空相对,扇面令人手不休。
【赏析】
这是一首七律。前两句写自己的处境和感慨;中间四句写朋友处境的艰难和友情,后两句写诗人的归隐之意。全诗感情真挚、沉郁,语言质朴自然,风格清奇。
“客舍秋风”二句,点明自己身处异乡,思念友人。秋风萧瑟,客居他乡,难免有怀才不遇之愁,而世事如漆,道路茫然,更增加了这种愁绪。“半生小利”二句,说自己一生追求的是“锥末”(微薄的利益),而今却处在“危炊”之上(即处于生死存亡之间),处境极为险恶。这两句既表达了诗人对现实的不满与愤慨之情,又透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万里穷乡”二句,写自己的身世之感。在茫茫人海中,自己漂泊无依,寄人篱下,真可说是“穷乡”,而如今年事已高,更是感到孤苦无依。“一廛”指一亩地(古代土地制度单位)。“小隐”指隐居的生活。《庄子·让王》:“吾闻贫而道者得一以为守,虽箪食瓢饮,人与之交未尝无乐也。”苏轼这里以隐居为理想,但又说“待君谋”,可见其仍想有所作为,只是暂时未能实现而已。
“惘然貌赤空相对”二句,写诗人的孤独之感。“惘然”指失意惆怅,“貌赤”犹言容颜憔悴,语本《论语·子罕》“朝露溘逝,谁不惜之?”、“朝霞夕阴,气象万千”,此处借指诗人的遭遇。“扇面令人手不休”一句,写诗人内心的痛苦。扇子能扇风,使人凉爽舒适,可是诗人的手却因为心烦意乱而不能停息。
整首诗表现了诗人因政治上的失意而产生的苦闷情绪和晚年归隐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