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法时难得,亲年富有馀。
端为李君御,尽读邺侯书。
结友真莫逆,论才有不如。
折腰终不补,可但曳长裾。
【注释】
师法:效法。时难得:时代不容易得到。亲年富有馀:家中有多余的财产。端为李君御,尽读邺侯书:只为李君驾车,把《邺中集》全部读完。李君:指李德裕。邺侯:李德裕号邺侯。结友真莫逆:交结朋友很合得来。真莫逆:真可以称得上是好朋友。论才有不及:谈论才能,不如。折腰:弯腰,表示屈服。终不补:最终不能补偿。可但曳长裾:只能拖着长袍子。曳(yè):拖。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长安与李德裕相遇并成为知己的赠答之作。诗一开头即点明“时难得”,意谓天下太平的时代不易遇到,从而表达了对友人能有此际遇的欣悦之情。“亲年富有余”一句,则表明了友人家境殷实、富足。“端为李君御”两句,是说作者为了给李德裕开车,甚至将《邺中集》这部书读了个遍,足见其对李氏的尊敬与友谊。“结友真莫逆”,“论才有不及”两句,则是诗人在赞扬李德裕为人高洁,谈吐不凡,才思过人,而自己与之相比却相形见绌。“折腰终不补”句,更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甘居下位的决心和态度。此四句以议论为主,夹杂着叙事,表现出诗人的谦恭、诚恳而又自信的性格特征。
五、六二句,写诗人与李德裕的交往情况。“结友真莫逆”(交朋友真是情投意合),是说两人关系极为融洽;“论才有不及”(谈论才能,不如),是说自己在文学上自愧不如李德裕。这四句紧承前四句,进一步表现了诗人的谦逊和自我评价的客观性。
是说即使如此,也只能像穿着长袍子那样屈己事人,而不能有所建树。这里的“曳长裾”比喻屈身事人,而“可但曳长裾”则是说只能这样而已。这一结尾,既表明了诗人的无奈,又流露出一种不甘沉沦、追求有所作为的豪情壮志,与前四句形成鲜明的对比。全诗结构严谨,前后呼应,语意贯通,感情真挚,风格浑朴凝重,是一首别具风格的赠答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