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雀相逐枯竹低,鼠狼睥睨雀高飞。
可怜一雀翎翅短,天寒日暮充尔饥。
充作饥肠仅一饱,雀雀悲鸣犹未了。
至今不敢视枯竹,拣得寒林深处宿。
【注释】
三雀相逐枯竹低:三只麻雀在枯竹上相互追逐。
鼠狼睥睨雀高飞:老鼠和狼斜着眼盯着麻雀,看它飞得那么高。
可怜一雀翎翅短:这可怜的一只鸟的翅膀太短了。
天寒日暮充尔饥:天气寒冷,傍晚时分,这只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而已。
充作饥肠仅一饱:这只鸟为了填饱肚子,只好把身子缩成一团。
雀雀悲鸣犹未了:这些鸟儿还在不停地叫着,好像还没有停止啼哭一样。
至今不敢视枯竹:直到现在,它们还不敢去看那片枯黄的竹子。
拣得寒林深处宿:它们只能在寒冷的树林里找个地方栖息。
【赏析】
《题鼠狼捕雀图》是一首咏物诗。诗人通过描写鼠狼捕食麻雀,以及麻雀因饥饿而哀鸣的情景,借以抒发自己对现实社会的不满和感慨。
第一句:“三雀相逐枯竹低”,写鼠、狼、雀三者之间的关系。“相逐”指相互追逐;“枯竹低”指枯枝低垂。鼠、狼、雀三者相互追逐,其中鼠、狼居先,鸡居后。这里用笔十分简括,但含义深长。鼠与狼是害鸟的动物,而“三雀”则是被害者。
第二句:“鼠狼睥睨雀高飞”,写鼠狼的神态。“睥睨”是斜眼看的意思,这里用来说明鼠、狼、雀三者之间存在着矛盾斗争的关系。鼠、狼是害鸟的,而“雀高飞”则表示麻雀要振翅远飞。这一“飞”字表现了麻雀反抗的精神,同时也暗示了诗人不愿为官的愤懑之情。此句虽无一字直接抒情,但言外已见诗人对鼠、狼的憎恶之情,对麻雀的同情之意。从结构上看,前两句写景为主,第三句才点出人,第四句才写出情,这是典型的起承转合的结构形式。
第三、四、五句:“可怜一雀翎翅短,天寒日暮充尔饥。”这三句话是对前三句的具体化和形象化。“可怜”是怜爱、惋惜的意思,“充尔饥”是说连麻雀都因为饥饿而不能高飞。“天寒日暮”四字既表明时令是在冬季,又是“充尔饥”的原因。这里诗人将“一雀”作为中心,集中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感情。
第六、七、八句:“充作饥肠仅一饱,雀雀悲鸣犹未了。至今不敢视枯竹,拣得寒林深处宿。”这三句话是诗人由前面的描写进一步展开想象,进一步抒发自己的感慨。这里诗人不仅将“一雀”的命运与自己的命运联系起来,而且又将自己的心情和“三雀”的心情融为一体,从而表现出作者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
全诗以鼠、狼、雀三个动物为载体,通过对它们之间关系的描写来抒发自己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和对黑暗政治的怨恨。同时,诗人也借此寓言表达自己的人生遭遇和心志。
全诗采用比喻、拟人手法,描绘了一幅富有诗意的画面。语言清新自然,意境深远。诗人运用了多种修辞手法,如比兴、夸张等来增强表达效果。例如,用“鼠狼睥睨雀高飞”来表现鼠、狼、雀三者之间的对立关系;用“充作饥肠仅一饱,雀雀悲鸣犹未了”来形容麻雀们的处境;用“至今不敢视枯竹”来表现麻雀们的畏惧心理。